老杨压根不信。
“你看我说了,你又不信,你好好想想,多久没接到上面的单子了。”
李存希询问。
老杨皱起眉头。
经李存希这么一提醒,他发现好像有一个半月,没有接到上面的单子。
“可能是上面单子少吧,我们又接了徐家和你的单子,所以没给我们派单。”
老杨辩解道。
李存希冷笑道:“你们厂接了我和徐家的订单,不也只是开一个车间,还有一半人闲着呢,我告诉你,人家其他四个制衣厂,上面的派的单子,非但没少给,还比平时任务重了,人家那些女工,为了赶工,缝纫机都踩冒烟了,你猜他们单子是从哪个厂子匀过去的?”
“从五厂?”
老杨不确定道。
“那也没六厂吧?”
李存希反问。
“为啥呀。”
老杨一语双关,一是问为啥不派单,二是问为啥破产。
“还用问么,五厂库存多,负债多,没有拯救必要了,长痛不如短痛,上面一狠心,一咬牙,一跺脚,就咔嚓了呗。”
李存希生动地描绘。
老杨不死心地问:“那我们这些工人,也不能全部下岗,总得安置一部分吧。”
“咋安置?我告诉你,别看其他厂因为分走你们单子,暂时效益好,可拉长了时间看,大部分也是入不敷出,那边过完年,也得让部分人下岗,哪有制衣厂安置你们?“”
李存希继续浇冷水。
老杨双眼呆滞无神,怔怔无言。
计划经济年代,一个萝卜一个坑,下岗对于工人来说,其实和死亡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