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的性格,愿意询问理由,就意味着想要答应了。
所以他同样给出了自己的态度,“知无不言。”
☆、第26章1-26严词拒绝
阴沉沉天气里,外面的小雨终于开始变大,淅淅沥沥地下起来,花厅外面桃花树与梨花树,粉色白色花瓣早已落光,只剩下偶发的新叶与嫩芽,雨中看来鲜嫩得很。
安静等待中,颜书语听到了裴郁宁的答案。
“裴老夫人是家祖父继室,同我父亲关系疏远,我父亲是侯府嫡长子,这神威侯府的爵位论理是要传到我这辈的。”裴郁宁的声音不急不缓,平静无波,说起这些淡漠得很,“不过我亲缘不厚,自小父母双亡,老夫人膝下一子一女,为爵位计,不大容得下我。”
何止是容不下,颜书语看着自己衣裙上绣得粉红桃花,听说裴郁宁没被外祖秦家接去之前,接连生了几场大病,如果不是忠心的家将下了死力护持,很有可能就幼年夭折了。
当年知道这些时,她心惊肉跳,从未想过被裴郁宁冷待的老夫人和他之间有如此深仇大恨,所以不怪他不喜她孝顺长辈,毕竟,那种人面兽心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的恶毒妇人,着实可耻可恨。
但他既然娶了她回去,夫妻一体,就不该将所有事都瞒着,就算是试探也好,他应该给个机会,尝试着去信任她,而不是任由她在那个家里跌得头破血流。
即便她后来走过来了,也得了他的信任,但过去已发生的事情不能抹去,她有时还是会想起。
“我外祖家是安州秦氏,后来将我接过去,悉心教养,”说起秦家,裴郁宁的神色难得柔和了一些,“十二岁那年我回了侯府,这几年老夫人待我不错,接连为我定了好几次亲,但次次未成,女方接连暴毙,所以望京城内,我有克妻之名。”
秦家是裴郁宁难得的柔软,但于颜书语而言,她不喜他们,看不起她出身没什么,但弄得她儿女离心就过分了,即便后来他们仗着同裴郁宁的情分几次狮子大开口,看在曾经的情分上,她也给了。
但千不该万不该,在她还没死之前,就妄图将秦家女送进裴家夺她的一切,儿女,丈夫,神威侯主母的身份乃至她攒下的家业,她不是圣人,也不是傻子,别人欺她太狠,她的反击也是会死人的。
不过她不喜欢杀人见血,秦家越是想要她的权势与富贵,她就越要让他们求而不得,想来她死后,秦家难熬得很。
“裴公子,”颜书语突然开口,“既然你只是需要一个挡箭牌,那你外祖家应是有表妹的吧,你和表妹定亲岂不是更得力?”
“比起外人,你外祖家难道不是更省心更可靠?”颜书语这句话,几乎带着些嘲讽的味道。
愿意亲近外祖家,那就让他们帮你,这样日后有了荣华富贵,他们想要分一杯羹,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裴郁宁看着她,沉默不语。
颜书语同他对视,等着答案,于她而言,她有太多答案需要裴郁宁给她,就算是决意彻底放开的现在,还是有太多不能释然横亘在心间。
许久后,裴郁宁给出了不算答案的答案,“秦家表妹不合适。”
不合适,好一个不合适,颜书语猛然站起身,朝外走了几步,“裴公子,既然你外祖家都不合适,你凭什么以为我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会合适呢?”
“你神威侯府给出的谢礼颜家不需要,我也不需要,所以恕我拒绝你的要求,定亲之事稍后家父会代我回绝,裴公子还请另请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