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就真做了一个梦。
准确来说不是做梦,而是回忆起小时候发生的事,梦里,向梅当着亲戚的面扇了她一巴掌,说她作死为什么报那么远的学校,不知道车费贵呀,沈福气则是把酒瓶摔在她身上,说为什么这次奖学金只有三千,之前都是五千,是不是她私藏了。
在这个梦里,只有沈枧绥是护着她的,向梅打他,他就推回去,沈福气用瓶子摔她,他就替她挨打。
半夜,等到沈惊棠彻底睡着后,程宴深轻手轻脚掀开被子,进浴室热湿一块毛巾后,轻轻的贴放在她的小腿上。
他开了一盏壁灯,单膝跪在床边,指腹轻轻的碰着她嘴角的伤口。
眼神黯了几许,“乖乖,你到底在那个家里受了多少委屈?”
过了会儿,她皱眉喊疼时,他立马起身把人揽在怀里,声音轻轻的,生怕扰了她,“别怕,以后我护着你。”
有他在,他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她。
翌日清晨。
沈惊棠被外面的声响吵醒。
她掀开被子,揉着惺忪的开门,未来得及看清外面的情景,就听到一阵喝声。
“程宴深,你真是个禽兽啊!”
“禽兽”两个字叫她清醒了几许。
放下手,睁眼一看,来不及收起吃惊的神情,就听到对面的美妇问她。
“姑娘,你成年了吗?”
沈惊棠看了眼无可奈何的程宴深,呆愣着点头,想说话,却发现费劲半天,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结果,这时候又蹦出一个漂亮女生到她面前,“哥,你真不是人啊,人家嗓子都哑得说不出话来了,你怎么这样?”
沈惊棠继续看程宴深,发现他眼底浮过一层尴尬,紧接着直接拽女生的发尾。
言语警告,“闭嘴!”
然后女生就不说话了。
女生不说话后,坐在套件客厅里的人全围了过来,沈惊棠在心底数了数,加上程宴深刚刚好七人。
估计一家子凑齐了。
奶奶过来抓住她的手,一脸慈爱,“姑娘啊,你和我们家阿宴谈多久了啊?”
“……昨天。”
气氛僵硬了下,然后爷爷过来。
“姑娘,你看得上他?”
沈惊棠小心抬眸觑了眼程宴深的帅脸,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挺……挺帅的。”
然后她刚说完这几个字,女生就一蹦两跳起来,一脸吃瓜表情。
“爷,奶,爸,妈,哥,我知道了,我全知道了!”
沈惊棠被她吓了一跳,身子抖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