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怎么样……嗯,嗯……”
“没什么事情,只是我想你们了……”
“没有!不缺生活费!也不是失恋!没谈朋友!你又不是不晓得我一激动就掉眼泪……”
“就是我做了个梦,感觉很不好,我想回去看看你们……”
“啾啾啾——”
苏西一边讲电话一边往鸟叫声方向瞟了一眼,鲜艳澄净的蓝色在树叶间若隐若现,是只蓝知更鸟站在枝头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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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一闭一睁,苏西又到了一个陌生房间。
刺目的白让苏西忍不住想避开目光,刚一动弹,从胸膛处传来的钻心疼痛让她倒吸一口满是消毒水味的冷空气,反而被刺激到,咳了一下,胸膛一使劲疼痛就愈发剧烈,但咳嗽又没法憋,一憋就使劲得胸口疼。
如此自我折磨半天,跟自己较完劲的苏西逼迫自己忽视每一次呼吸带来的疼痛感,她费力地用没输液的那只手解开病号服,看见胸口绑着黑色的胸部固定带。
这是又梦中穿越了?
正好有医生进来查房,是个看起来有几分古板的女医生,苏西看见她从床尾拿起的病历卡背后印着“哥谭中心医院”。
“肋骨骨折四根,营养不良……”
苏西听医生念病历卡,举手提问:“不好意思,请问您知道我肋骨是怎么骨折的吗?”
“这在心肺复苏急救时很常见,哪怕是专业医护人员都可能发生这种意外,别说只是有一定急救常识的普通市民。”
心肺复苏?看来和上次的梦接上了,怕不是谁见义勇为救了入水的自己……然后做心肺复苏按断自己四根肋骨……
还好,还好,听说还有被按断十一根的,自己这算好的。
“请问那位热心人士有留下姓名、联系方式一类的吗?我想感谢下对方,得把医疗费还给他。”
医生想了想,给出一个建议:“你去挂号处问问,患者姓名不详时会留陪同人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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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西吞了护士送来的今日份止疼药,趁没人自己拔了输液针,换回消过毒的常服,把床头柜上的病历本卷一卷塞进口袋,佯做探望者找到挂号处。
挂号处是半开放的,前方是u型柜台,后方是文件柜,柜顶垒着高高的文件堆,苏西很怀疑那堆文件随时会倒塌。
挂号登记簿摆在柜台下边的小桌子上,值班护士坐在一旁,埋头于手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