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衡慷慨地起身,往厨房走去:“那刚好,本来不想给你留的,但是我今天烧的土豆汤实在太过成功,决定赏赐你一碗,希望你努力学习。”
不过喻衡没有成功走到厨房,路过门口时周维轻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在这个熟悉的门口,用以往从未有过的力度,漫长而沉重地拥抱了喻衡。
而在一天前,朱婉仪还在电话里追问:“安排?什么安排?”
“我要搬家。”喻衡回答。
“你又要搬回去啦?”朱婉仪惊讶道,“上次你不还说你不要搬,断租要赔一个月房租的?”
“上次我是这么想的。”喻衡回答。
但此刻他的视线穿过房间内混乱的人群,又好像穿过了更多景象。
他现在的眼里只有形单影只的周维轻。
“但是我想陪陪他,”喻衡最后说,“想让他还是有家可以回。”
第38章轮廓
元旦结束后那一周,喻衡得了个重感冒。
除了上次意外食物中毒外,他大概有五六年没有生过如此严重的病,不得已请了两天病假。
连周维轻都难得反思自己,是不是在假期晚上不知节制。
对此喻衡倒是不屑一顾,瓮声瓮气地反驳道:“别想太多,你也就那点能耐。”完全忘记自己在两天前一边求饶一边破口大骂周维轻太过禽兽。
好在喻衡生病这两天,周维轻也没什么行程,就守在家里,十分钟摸一次喻衡额头,二十分钟给喻衡倒一杯水,电子体温计一直不离手,时不时就凑过来“滴”一声。
反而把喻衡伺候得有些不耐烦:“周维轻,你怎么这么闲,你能不能努力工作,要是我又失业了怎么办?”
周维轻专心地给他泡着冲剂,闻言毫不在意地回答:“你放心,就算我俩同时停工,版权费也应该够我俩吃一辈子。”
喻衡对此没有反驳的余地,只能不服气地任由周维轻把水杯塞进自己手里,然后把自己裹成了客厅里的一个大型粽子。
自从喻衡搬回来之后,屋里的格局也有了一些变化。
在过往很长一段时间里,喻衡很怕自己干扰了周维轻艺术化的布置,行李都安安静静摆放在杂物间里,平时的生活用具也尽量参照对方的摆法,一人占一边,像是复制粘贴,又泾渭分明。
而现在,光喻衡那些奇形怪状的玩偶,就散落在客厅的各个角落。那对滑稽的大眼青蛙父子,大的正耀武扬威地挺立在周维轻摆满昂贵黑胶的置物架上,小的正被喻衡抱在怀里,成了粽子馅的一部分。
除此之外,周维轻把工作室的设备都逐渐挪到了客厅里,为此特意在墙上装了一层隔音装置。
这天是第一季度的前几天,是周维轻每季度例行跟他母亲通话的日子,原本应该是一月一日,但整个元旦节他母亲都在寺庙里。电话拨通前,周维轻似乎有些犹豫,转头问喻衡:“你要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