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几年也参加了不少婚礼,也曾真心实意为他们感动或开心过。有的新人真情流露,在致辞的时候,或者对着彼此许下承诺的时候潸然泪下。
他曾经偶尔,只是偶尔,会有一些不合实际的幻想,比如如果是他站在台上的时候,他会哭吗?会的吧,虽然他也不爱哭。但人在这样既定的场合,受着氛围的烘托,脑中一定幻灯片似的划过那些储存的回忆,苦难的,青涩的,所有片段垒成阶梯,一步一步跨向了今天。
喻衡将脑里这些奇怪的联想赶出去,然后轻声问陈然:“嫂子今天怎么了?”
陈然也压低声音回复他:“待会再说,我送完他们跟你吃饭。”
最后定的是最简单那一套白色的,陈然定的也是没有花纹的另一款。几个人围在店门口闲聊了几句,陈然散了烟,然后一一告别。
“走。”他拍拍喻衡的背,把他带进旁边一家日式餐厅。
其实现在还没到饭点,两个人都不怎么饿,于是先点了几串烧鸟。下完单后,陈然终于放下了手里的东西,问喻衡:“所以那天周维轻是怎么回事?”
喻衡摇头:“不知道,他还在发疯吧。”
“你们和好了吗?”陈然很直接,“或者他还在联系你吗?”
喻衡顿了下。
其实他今早还收到了那个手机号的消息,短短几个字——“能跟我见一面吗?”喻衡没有回复。
他想了想,只回答了前一个问题:“没有和好。”
“暂时没有,还是未来也没有?”陈然追问。
喻衡叹了口气:“然哥。”
服务员很快地送来了餐食,但两个人都没有动筷。
陈然没再坚持刚才的话题,他也难得地显出了犹豫,但跟嫂子不一样的是,他踟蹰半天后还是开了口:“你跟之前比如说周维轻身边的人还有联系吗?”
喻衡回想了下,他跟廖昭上一次说话也已经很久,于是回答:“没有,怎么了?”
陈然也叹了口气。半晌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你还记得苗苗吗?”
苗苗,是有这么个人,之前去南边拍婚纱照时,她好像是伴娘之一。是一个很好看的小女孩儿,看起来不过二十岁,但脾气比较一般。
“记得,”喻衡点点头,“怎么了?”
陈然接着说:“苗苗本来是这次的伴娘之一,是我媳妇儿的表妹。从小比较固执,以前成绩也还行,但非得去学表演,也算争气,考上了戏影学院。但半年前开始就跟家里人吵架,包括我媳妇儿,她好像是爱上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综艺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