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他第二天兴奋地去取戒指时,销售人员却好心地向他们透露,如果要登记,是需要提前申请的,一般审核时间是两周到三十天,远远超出他们签证的覆盖范围。
大梦初醒的感觉一时很难接受,喻衡愣在地足足好几秒,而周维轻却好似不太在意:“那就别管这些了,我们本身不就是来玩的么?”
最终他们没有登记成功,也退掉了戒指的购买申请。回国之后,没有人再提过结婚的事,也没有人提过要买戒指。
而现在周维轻拥有了一枚戒指,虽然它已经与喻衡无关。
喻衡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撞上了一个木制的置物架——是周维轻布置在客厅为数不多的装潢之一,交错的枝条设计,模拟成一棵弯曲的树干,而陈列在上面的十几张黑胶唱片就像是树的枝叶。
最顶层的唱片连带着支架顷刻倒地,有一张边缘落地,瞬间从中间裂开,碎成了两截。
这动静终于让周维轻醒了过来。
他从沙发上费力抬起头:“喻衡?你怎么了?”
“我没事,它好像不行了,”喻衡蹲下来,把碎片捡起来,边缘有些割手,但他好像察觉不到痛感,“不好意思,我刚才不小心撞上了,这唱片应该是当场宣布死亡了,怎么办,需要我赔你吗?”
周维轻皱着眉,好像需要思考才能明白现在的状况,半晌后说:“你也不止打碎这一张。”
周维轻的收纳非常随性,各种昂贵的仪器、唱片总是随意地放在某一处,喻衡以前也失手过几次,很久之后才学会小心翼翼。
此刻他把碎片攥在手里:“那怎么说,我算个总价给你?打包有优惠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周维轻说,“你先放下吧。”
然后又补充道:“我怎么可能让你赔我。”
“别,上次不是说好清账了吗,至少这一张该明算帐,”喻衡随手把残片放在置物架上,“希望这不是很贵的一张,毕竟我现在可是无——”
他倏然住嘴。
周维轻像是酒醒了一些:“无什么?”
“没什么。”喻衡说。
他又低下身,捡起一个拇指大的立牌,原本这些金色立牌是放在唱片前面的,雕刻着每张唱片的名称和作者。
立牌上面的花体字母不是英文单词,喻衡没有见过。
他轻轻勾了勾嘴角:“你要不说的话,我连名字都看不懂。”
“喻衡,别管那些了,”周维轻尝试着用手肘支起身子,“你先过来。”
但喻衡没有如他所愿,只把立牌也放回架子上,然后转身换鞋:“我先走了,唱片的价格你让廖昭发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