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绿竹以为自己听错了。
裴舒低头瞧了瞧自己这痴肥的身子,便知道这是如何来的了,不得不说,王氏好手段。
只是她看过些医书,总是吃这些肥腻之物,易堵塞气血,造成郁结。不论是为女子之容,还是身体康健,日后都不能这么吃了。
裴舒看了看桌上的菜色,指着一碗鱼丸清汤道:“除了这个,其它都赏给院子中的人吧。我今日落了水伤了脾胃,没什么胃口。”
在绿竹让人将餐食给取下去时,又是道:“与他们说上一声,自己院子里的事情,不要去外人说了去。”
底下的人,平日菜色吃食并无太多油水,荤腥除开年节便更是难瞧见。
她这般举措,倒还能在仆人前落个好,算是一举两得的事。
绿竹意外,却也没有多问,连忙去做了。回来后站在裴舒身边,没有多言,只是觉得小姐自宫中回来一趟之后,便是不一样了。
“小姐,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裴舒想了想,和以前的裴舒比起来,她的确是不一样了。毕竟,按照老路走也会不得善终的话,那她就只能仰仗自己了。
裴舒抿了一口汤,淡声道:“入宫这一趟,让我看明白了许多事情,既然有的路走不通了,那便不如不走吧。”
一顿,又是想起来正事:“绿竹,如今是什么日子?”
“日,日子?”绿竹道:“如今大夏四十四年,三月初呢。”
三月初。。。。。。
裴舒的手死死地按在桌沿上,心中只觉得有无数的气在上涌翻滚着,喉头也泛起了腥甜。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吗,看来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林家满门抄斩的结局终究难以改变,亏着她。。。。。。亏着她竟然心中还存了一丝念想,如今瞧来是她痴心妄想了。
裴舒正欲再问些京城中其它的事情,红珠从外头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手中抱着一个匣子,面上是掩不住的兴奋,给裴舒行了一礼,也未等裴舒说什么,便直直起了身。
“小姐,小姐。旭王殿下给您送东西来了。”
绿竹瞧着那摆在桌上的盒子,又急又气:“你怎么能替小姐收了旭王殿下的东西?这要是被人给抓到了把柄,小姐的名声那不是全完了?”
“怎么会完?”红珠也是恼了。
且仗着有裴舒在,以往裴舒可是被她哄得极好,事事都站在她这边说话,底气便更足了。
“被抓到了又如何?旭王殿下和小姐本就是情投意合。大不了让旭王殿下去求了陛下,给小姐和殿下赐婚不就是了?”
绿竹气得浑身发抖:“你,你怎的能说出这种话来,你将小姐的脸面都放在何处了?”
裴舒敛了眸色瞧着红珠,看样子,这个红珠曾经在自己这里,的确是十分的得宠。
一时,竟让她有些分不清谁是主子,誰是奴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