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言夙对哪家的姑娘都没那心思。
梁飞琢磨来去,才想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言夙这一瞬间就跟要嫁女,但极为不满意女婿人选的老丈人的感觉。
“反正……红鸢的年纪也不小了,你不满村中那些粗汉,就自己给她留意着吧。”
梁飞也不好再多说。
就准备回去,刚站起来,就见红鸢从后院过来,给他递来鸭仔的钱。
梁飞一瞬间是有些心虚的,别是都给人家姑娘听见了吧?但看神色却是如常。
他说了两句客气话就准备走,结果就听言夙道:“红鸢,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梁飞:“……”我屮艸芔茻。
“我先走了。”梁飞察觉红鸢一瞬间又惊又羞,还忍不住用打量、推测的眼神看他,顿时脚底抹油。
言夙实在是太不是人了!
人家姑娘怕不是误会他是来做“媒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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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渐凉,言夙还是去了药圃一趟,计算着有多少草药能够卖出——他倒是能够生物能催熟,但他又觉得不必做到那种地步。
而且,到底是物以稀为贵啊。
“算了,好歹是有几株,按向东家的给价……”正算着账,打算又能买些什么的言夙,忽然顿住,眼神锐利的看向身后的方向。
在他探知范围的最边缘,他感受了的浓郁的血腥气和……有些熟悉的气息。
沈飞玹。
下一刻,言夙已经不在原地。
山脚边,沈飞玹被孟清翰半扛着,唇色苍白脚步虚浮,然而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丢了手中的剑。
另一边谢渐雪负责一个疲累的、紧咬牙关用尽力气想跑的更快一些的姑娘。
还有一个书生模样的二十岁上下的男子,手中杵着一根树棍,也在艰难的跟上脚步。
——他们连多说一句话,互相鼓励的力气都没有。
突然,沈飞玹停住脚步,一把推开孟清翰。
看似情况最好的孟清翰这时却脚步不稳的很,一下跌在地上,狠狠喘息几口气,费力而急促的爬起来,险些又跌在地上。
——他们现在这情况,哪怕多在地上躺一息,都会多一分的危险。
即便是可能毫无反击之力,也要站起来,也不能丢了手中的剑。
沈飞玹横剑胸前,挡下随后的几颗铁珠子,却被铁珠子上灌注的内力打的节节后退,剑撞在心口,一口鲜血吐出来,再次打湿了胸前原本已经干涸的衣襟。
一层层的血迹,令原本深色的衣襟浓郁发黑。
谢渐雪顾不上身旁的女子,连忙举剑应敌。
沈飞玹以剑杵地,这才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形,呵斥谢渐雪:“快走,言夙。”
他的力气衣襟不足以让他说完整的话,不过提起言夙,谢渐雪倒是知道是谁。
只是,现在的沈飞玹和孟清翰,能够支撑她去找到言夙吗?
言夙的速度很快,她倒是有所耳闻,对他很厉害这事儿也有些认知,可她自己的速度快不了啊!
谢渐雪犹豫一瞬,忧心忡忡的眼神扫过沈飞玹和孟清翰两人。
“呵,找谁呢?找谁来也是没用的。”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明明是温和的声音,却让在场的所有人如坠冰窟。
一个鬓角各有一缕白发飘逸飞舞,言笑晏晏的中年男人飘然落下,闲庭信步的往几人身前走进,还理起了自己的衣袖。
显然是已经笃定被他追上的众人,只有死亡一个下场。
“哎,阿弦,你还是这般不听话,到底是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