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图纸?啥方案?”老支书不解的问,这几个词于他老人家而言还些过于新颖。
王重道:“就是点子,他负责找活儿,我来出点子,告诉他们该怎么装修。”
“要是您老同意的话,我可以在中间牵线搭桥,从村里找几个踏实肯干,手脚勤快,最好是年轻、机灵点的人先过去跟着他们学一学,等到将来学会了,咱们就可以接着带人,甚至还可以自己弄一个装修队伍,在外头接活儿干。”
“跟着人家学?人家肯教吗?”老支书话说的没什么底气,也不怪老支书会这么想,现在不少人的思想都比较陈旧,就算是教徒弟,也总喜欢留一手,就是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曾经多少优秀的东西,就是因为这种观念,被淹没在历史长河之中,彻底消散。
多少优异特别的技术,也因为这种扫敝自珍的观念,因此而彻底断了传承。
“叔爷,这不是有我呢吗!”王重笑着给老支书把碗里的酒添满。
“您想想,人家自己个干的好好的,为啥要让我去帮他们设计,出点子,人家明明自己能挣的钱,总不可能平白无故的让我进去掺一脚,跟他们分一杯羹吧!”
“对啊,为啥?”老支书连酒也顾不上喝,肉也忘了吃了,期待的看着王重,想要知道他的答案。
王重却没回答,反而卖起关子道:“您猜猜?”、
老支书摇摇头,催促道:“赶紧说,你个碎怂,还卖啥关子!”
王重道:“那肯定是因为我有这本事啊,我有他们没有的技术,而且比他们自己的,要更受市场欢迎。”
老支书听得连连摇头摆手:“听不懂,听不懂。”
“不过我信你,你说能搞,那就搞!”
老支书虽然不明白这里头的门道,但对于王重,他却无条件的相信,除了王重是故人之后,是烈士后代之外。
还有就是这小半年来,王重的所作所为,王重刚来那会儿,说要挖窑烧砖,一开始老支书也是将信将疑,秉着孩子喜欢折腾,就随他们折腾去的态度,非但没有阻止,还经常帮忙。
没成想这砖还真的给烧出来了,不仅如此,后头又要烧瓦,拉着他家水旺跟马喊水家的得宝还有尕娃,一个大的,三个小的,从挖土和泥到最后的烧制,就这么一点一点的弄了起来,竟然还是给他弄成了。
但更让老支书对王重选择相信,还是因为王重亲自指导帮忙干活的乡亲们,建起来的房子,飞檐走角,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心里舒服,还有那一整套给水窖聚水、引水的系统······
“其实我一开始,是想先把得宝和水旺他们教出来,可惜他们年纪还小,气力不够,装修很多活儿,都是需要力气的,而且他们还要读书,不能因为挣这点钱,就影响了他们的学习。”
老支书自己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却明白读书的重要,对王重的话,也深以为然。
“您老在村里有威望,一呼百应,由你老人家出面,咱们再找喊水叔合计合计,从村里找七八个踏实肯干,手脚轻快,不会偷懒耍滑,脑子也较为灵活点的壮劳力,肯定容易的很。”
“那工钱怎么说?”
要是自家孩子,老支书就不问这话了,可他家李大有那性子,老支书比哪个都清楚,那就是个搅屎棍子,要让他去,这事儿一准得黄。
“工钱可以谈,但一开始肯定高不到哪里去!毕竟咱是去跟人学东西的,但只要上手了,这工钱就好说了。”
老支书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这样子,你去得宝家,把喊水叫过来,我们一起合计合计这事儿。”老支书在村里的威望虽然高,但现在马喊水才是村里的村主任,虽然只是个代理的,但这事儿确实要马喊水帮忙,老支书和新主任一起出面,村里人才没得意见。
“成!我这就去!你先吃着!”
王重撂下筷子,下炕穿鞋,立马就奔着外头去。
不一会儿,马喊水就被拉了过来。
“噢哟!这么多羊肉,还有酒!”马喊水立马周起了眉头:“你个碎怂,就算挣了点钱,也不能这门造啊!”
“行了行了,娃的一片孝心,赶紧坐着,有事找你商量!”老支书发话,马喊水和王重就立马上了炕。
三人边吃边聊,两大瓶两斤的白酒,都进了三人的肚子。
第二天,马喊水和老支书就四处找人去了。
当天下午,马喊水就跑来告诉王重,八个人已经找齐了。
四个姓李,四个姓马!都是二十多岁,正当壮年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