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卷,柳苍云寻思着得自个找个地方藏起来,放库房若是被大人查到,衙门跑不了责,况如今知晓的人已无几,还是寻思着将卷拿
回府中存起来吧。
放好卷,便继续整理地上那堆物什了。
“头,头!”库房外传来齐小孟的喊叫,由远及近,到了房前,迎着“知啦”开门声,齐小孟大咧咧地出现在了门前。
“怎么了?”将最后一份卷放入架子,柳苍云开始点着卷,持笔计数。
齐小孟自个倒了杯茶囫囵一口,才道:“咱衙门点人出勤,去隔壁县帮忙,抽了咱俩和一个新来的。说是等下就出发。”
“哦?发生了什么还需要调人手的,等下就出发未免太赶了。”柳苍云点好数将物什放好,才把心下念的说了出来,“那给补贴吗?”
“给了,吃住包了,隔壁县衙大人家底可厚了,人还好,不像咱这,真羡慕。”齐小孟拉了凳子坐下,“那头咱那个时候走啊。”
“等会就启程吧,早些去落脚的地方快点安排,免得时候晚了误了事,你也去收拾吧,衙门外会面。”柳苍云说着,也往外边走了。
齐小孟往大通铺而去,卷了两件衣裳到包裹里,便扛着出门了,这时遇上等了许久的柳苍云,这人却是什么都没拿,但也不算两手空空,手里拿着那么一块糕点蹲在衙门口啃,齐小孟猜测大概是从哪个过路的阿婆那得来的。
“头,你怎么这么快。不带点换洗的衣物?”齐小孟扶额。
像被碰到什么痛处,啃糕的嘴磕了下,柳苍云颇难为情地说:“注意点就行,不至于吧,应该也没什么大事。实在不行就穿你的咯。好兄弟可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敷衍地呵呵笑了下,齐小孟也不去点破柳苍云的那点破事,不喜欢贴身的衣物不喜欢小宝哥的唠叨和他布置的行李。记得上次出门,本来就不在衙里过夜的头回了府,不小心说落了嘴,被小宝哥听去了,硬是唠叨了半天还理出了三个箱子物什给头带去,那次可是累死人了。自此,头出勤都不回府里,或是得空便悄悄回府偷些东西带去,明明是自个家,明明是这么大个人了,出趟门却跟做贼似的,悄悄回悄悄走,颇为憋屈。
“新人呢?”柳苍云扯开话头,“你带了什么啊?”
齐小孟嫌弃地看了眼柳苍云,这个人又开始惦记自己带的东西了,便只回
了前一个问题:“应该快出来了。刚刚我看他说去拿个东西,应该快了。”说罢,将怀里带的糖饼捂紧。
柳苍云啃完糕,咂巴了下嘴,一早因着宿醉还未进食他物的胃被那糕扰了清静。此刻就是饿得慌。凑近了齐小孟就想拿他怀里的糕解解馋。“小孟将士啊,本将军可是要饿死了。江湖救急啊。”
手就这么止住来者的罪恶之手,“这可不行,饿死事大,小兵我也不敢大意啊。”
“抱歉抱歉我来晚了。”一年轻官吏拿着包裹从门里出来,边走边道歉。
正演着戏的两人立马歇台,一派正经地说:“无妨无妨。”
那新人也不回话了安静地站在一旁,等着两个人发话。
“你叫什么名字。”柳苍云揉揉肚子,心里想着怕是胃不大舒服,但还是觉得别冷落了新人,显得不近人情。
“我。”顿了一下,年轻人意识到什么,忙转了口气,恭敬说道:“祝旭,本地人士,几日前在外近日才回城里。还望两位大哥多带带小弟。”
“哎,怎么这么见外,都是一个地方当差的自然是互相体谅照顾,我记得你还识得字的,怎么现在才上任,早些来多好,帮着我俩分担分担。”不等柳苍云说话,齐小孟就截断了话口,开始招呼起来了。
齐小孟话说到了柳苍云心窝窝里,着实是太忙了前几日,不禁出声回道:“是啊,你来了我们该轻松些了。”
闻言,倒是那祝旭不好意思了,摸着鼻子,闷闷回了声:“嗯。”
“好了,我们快走吧。”愿望落了空,柳苍云还是没拿到糕点垫肚子,只得作罢扛着饿上路。“记得到了那处谨言慎行,不是自己衙里,人多了嘴杂,别去招惹人。”
“是,头,咱走吧。”齐小孟早跑在了前头,“说走,自己走得这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