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年浑身一哆嗦,脸涨得通红,似真的忍得挺难受那般,下床就拉着傅刑司往外奔,“走走走。”
两人走到客厅里的卫生间门前停住,顾年眼神在便池和门之间扫视,看着咫尺之间的距离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件什么蠢事。
他就是被吓死,憋死,也不该叫傅刑司陪他一起上厕所。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而且就算三岁小孩都没有他这么羞耻黏人。
顾年蓦得放开傅刑司手腕走进去,转身偷看了傅刑司一眼便把门关严实。
虽然这动作稍显欲盖弥彰,但求求了,给他留点面子吧。
完事之后,顾年抬头看着镜子里的人,脑海里又?想起那声低哑含笑的“欺负。”
这句话挠得他心慌不已,掬了好几捧冷水往脸上敷,等脸颊上的温度降下来才走出门。
傅刑司双手插进?裤兜,背对门站着。
顾年出来时额发湿润,下巴尖还滴着水,他对傅刑司颔首:“走吧。”
两人的脚步声一先?一后,顾年从没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傅刑司的存在感这般强烈过。
他双手?插着裤兜闲散而随意,连同落后半步的步伐都带了丝保护意味。
察觉对方似乎想看过来,顾年慌忙移开视线,结果嘭的一声撞在墙上。
“小心。”傅刑司试图伸手?挡在墙前,但还是慢了一步,他低头想笑,却见顾年自闭的揉揉脑袋往房间里走,再自闭的爬上床,将自己摊成一块自闭的兔饼,满脸写着:心乱如麻,心烦意乱,心……心猿意马。
傅刑司关掉房间灯,俊朗深邃的面容隐没在黑暗里,他跟着上床,没有再伸手去抱顾年。
顾年这种自闭的状态一直维持到了第二天,吃早饭时,傅刑司说:“今天去把你的东西放飞行器里。”
顾年不抬头,“好,我先?上线问下我爸妈具体地址在哪儿。”
从母亲那儿问到具体地址后,顾年不想下线,他总感觉自己怪怪的,又?不知道找谁说才好,但凡以“我有一个朋友”开启话题,别人立马猜着是自己,思来想去他还是在论坛发匿名贴。
匿名:楼主学校的冲凉房离寝室很远,楼主因为怕黑怕鬼
,于是大半夜叫室友陪楼主一起,因为室友不洗,只有楼主一个人洗的怪尴尬,甚至有点自闭,求问该怎么冲淡这种尴尬?
虽然论坛里的帖子多如牛毛,顾年这个贴平平无奇,但论坛用户也多,瞬间便有人问他。
——室友是什么反应?
顾年回:应该没什么反应。
——为什么找这个室友,不找其他室友?
本来就是胡诌的虚拟情景,顾年硬着头皮回:因为是双人宿舍。
——你为什么会觉得自闭?
顾年疑惑:不该自闭吗?
——都是好朋友怕啥,你敢开口麻烦室友,室友也愿意大半夜陪你跑一躺,我不明白你自闭的点。
顾年想着那声逗弄的“欺负”,试探着打下原因:可能因为他说骚话?他明明性格很正经的!或许因为这样我才有点不习惯。
——啥?他?看标题我以为楼主是女生,结果是男生?
——什么骚话,我也想听。
——是会对男生撒娇的那种男生吗?
——难道楼主是觉得夜深人静,室友不洗澡,只有楼主一个人的洗澡水声所以觉得自闭?
顾年想了想洗澡水声类比的实际情况,浑身毛都炸了!
当即也不看帖子后续,立即下线全息世界。
睁眼时傅刑司就坐在对面,托腮看着他:“如何?”
顾年清清嗓子:“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