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温柔的人啊,傅刑司看得出来他不是因为这个而哭。
自己还伤心着还顾忌别人的心情,温暖的像颗小甜豆。
傅刑司倒也不逼顾年,两人在花园里蹲着,过了十几分钟,顾年闷闷说,“我脚麻了。”
“我扶你起来。”傅刑司语气柔和,但顾年似乎从中听到了一?声轻笑,他抬头去看身侧的人。
“小花猫。”傅刑司说。
两人回到一楼客厅,顾年抽了张纸巾擦脸,他现在已经缓过那阵劲了,再解释显得有点尴尬。
他就是觉得十分委屈,而这种委屈无外乎就是自己在心里?走了一?遍傅刑司的心里?路程。
千里?迢迢赶来结果出车祸,受伤,埋掉回家的希望装作无事人,傅刑司不像他能知道地球上留有一?辆妈妈的旧飞行器。
那么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傅刑司有没有很难过,很想家,还要逼自己融入这个世界,不仅如此,还要来安慰身为罪魁祸首的自己。
“还哭吗?”傅刑司问。
顾年捏着纸团,乖乖摇头。
“能告
诉我为什么?”
顾年愣了一?下,还是摇头。不过他非常激动道:“不过你别难过,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在我爸的老?家,我妈还藏着一?辆飞行器。”
他眼睛亮盈盈,特别激动:“她当时坠地的那辆,没坏。”
傅刑司眼睛里?满含笑意,“你觉得我很难过?”
顾年眨眨眼,难道不是?
“其实见到你我很开心,而且我也要坦白一件事。”傅刑司将精神狂躁症的前因后果悉数告诉了顾年。
“原来我这么有用吗?”
“你救了我一?命,而我只是接你回去,说到底还是我欠着你。”
“没有没有。”顾年小幅度的摆手:“我什么都没干,甚至都没察觉出来,哦,不对,我记得有次你特别难受是吧?你当时怎么不给我说?”
“我能说什么?”傅刑司眼里含着笑意,“难道说求你让我抱一下亲一下?”
“啊?”顾年身上刚降下去的热度又升上来,“你不是说光看着我就行?”
“正在发病时,当然是亲密接触更好。”傅刑司眼神如解冻的冰川。
冰川融化,满是春水的味道,在这张脸上是极其少见的情绪,显得别有一?番滋味。
其实这话说得稍显轻佻了,除了让顾年从难过的情绪里走出之外,更多的,是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暗心绪。
顾年又“啊”了声,显然被刺激得不小,半瞬,他突然说:“也不是不行。”
傅刑司眼神瞬间变得极其有攻击性,幽深又锐利。
只不过顾年因不好意思而低着头,所以没有看到这样的眼神。
但凡看到,他就会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句多么不应该的话,尽管傅刑司是冷淡克制又禁欲的正经人,他也不应该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
头顶的垂耳同他本人一?样软乎乎的,乖顺趴在发间。
傅刑司硬生生转换成客气又疏离的语气:“我们两个都不要有亏欠对方的心思。”
“嗯。”顾年重重点头,表示非常赞同。
一?场谈话,两个人都有点不好意思,竟都没替那个无比重要,旧飞行器该如何处置的事。
隔日,阳光温暖和煦,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