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河森马,从本家族谱中除名,没收所有蛊虫,罚作矿奴十六年。期间待遇一概按照奴隶而论!”
青河朱玦听到这个裁决,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微笑,但其实那不是笑。而是一种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
本以为女儿被人害死的事会因为对方还小的理由而不了了之。但是刑堂家老并没有让他失望。
他动了动干燥的嘴唇,声音低微,“佩环。你听见了吗?杀人凶手要受到最严厉的惩罚了。”
这些天来,他感觉自己苍老了十岁。
“什么?”森洋听到这个审判结果的时候愣了一愣,罚做矿奴是个什么概念?
矿奴是所有奴隶都不想去做的,因为这个活儿实在太危险了。南疆多山,很多山都有地下暗河,因为地质的特殊,山体经过地下暗河的冲刷,形成了许多溶洞。
而就是这些溶洞下,隐埋着丰富的矿物资源。青河一族所用的铜、铁,全部都是在这溶洞下开采的。
有了水的溶蚀,矿洞变得非常脆弱,时不时就会塌方。而一旦塌方,必定会死很多矿奴。
而家族这方面也没有加固矿洞的这个想法,成本太高了,他们想着:“反正死的都是凡人,加固矿洞需要的花销比过往死去的奴隶的价钱还要多。”
所以,被家族发配成矿奴,基本上就是给一个人判了死刑。而且还是短命的那种,给十年都算是多的。
即便这样,也解不了佩环父亲的心头之恨。在他看来,佩环是个多么温柔乖巧懂事的好孩子啊。
“这是我今天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捡到的一个手环,漂亮吗?”少女扬了扬她洁白的手腕,上面的一枚红色宝石闪闪发光。
“不过我要把它还给失主,父亲大人能帮我联系到吗?”说着,少女将那手环解下,递给父亲。
父亲没有接过手环,只是看了一眼,便笑道:“可是它看上去已经丢了很长时间了,失主也不一定还活着,你还是留着吧。”
“那怎么行,母亲教过我,不义之财不准要。”少女努了努嘴,好像在埋怨父亲。
“傻孩子…父亲一定会帮你找到失主的。”
……………………
朱玦神情恍惚了,仿佛女儿昨日的音容还在跟前。
但是眼前这一具冰冷冷的尸体,将他拽回现实。
看到女儿的尸体之时,他的心碎了。
“刑长老,我觉得这罚的太重了。毕竟他还是个孩子。方才十五岁,按照族中规矩,他是可以减轻惩罚的。”
刑善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是让你来听审判的,不是让你跟我谈判的。”
“哼,哪有这样审判的。我看你就是在草菅人命!”
刑堂家老用力拍了惊堂木,呵斥道:“大胆!竟然在这刑堂大声喧哗?按照族中的律法,青河森马这些罪名叠加起来可以直接判死。给你削减到十五年已经非常不错了。”
青河森洋自知理亏,不再去争论,只能默默地低头。承受这个结果。
就算他再睚眦必报,那也是对于比他弱小的人来说,就像位高权重刑堂家老和青河英年,他连碰都不想去碰的。
这也是为何有许多人厌恶他的原因了。
青河森马丝毫没有悔意,他依旧缄默,用着不善的眼神看着刑堂家老。
可是无论怎么说,无论他怎么瞪眼,都是无用功。不可能翻起什么浪花来,等待着他的。只有无边的黑暗,或者恐怖的死亡了。
就犹如那天他杀掉佩环一样,他将会在不久后死掉。
杀人者人恒杀之。无论是谁,在杀人的时候,就要做好被杀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