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锋利,不愧是医脉的剪刀。”青河葵轻抚剪刀,葱葱玉指被一滴清凉的液体沾湿。那是树枝的汁液,在这寒天里头,才刚沾到剪刀上,就非常冰冷。
分不清是剪刀本身冷,还是这树枝汁液冷。
大柱用虚弱至极的声音苦苦哀求:“求求你,放过我吧。”
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了,他无法想象接下来的场景,也没有胆色去空想未来,那样的感觉简直比死还要难受。就算他活着,也要每天生活在无尽的耻辱中。旁人的冷眼、讥讽和嘲笑,迟早会把他逼疯。
葵知道这大柱会求饶,但是没有想到他的承受能力这么弱,就这样认怂了。
她本来就是打算吓唬吓唬大柱的,做做样子吓人,没想过要真的动手。
“呵呵,你拿什么求我?”
大柱声音呜咽,“我不想死,我还有家,妻儿老母等着我养。青河葵大人,小的知道您最宅心仁厚,请饶了小的吧。”
“我当你是什么英雄好汉呢,没有那个能耐和胆色,还冒着死的风险充英雄。”青河葵对其嗤之以鼻,那比寒冰还要冻人的目光落在大柱的身上,让他感觉比刀割还要难受。
“小的知错了,愿意让妻儿都给您做牛做马。”看着他卑微的样子,葵摇了摇头。这很能够理解,谁不想活下去呢?
世人大多都喜生恶死,这是人之常情罢了。
“拿着这颗人头,明天去向你的主子讲和。”青河葵提着一颗人头,丢在大柱的脚边。人头骨碌了几圈,碰到木桩后就不再动了,几滴血溅到了大柱的脚踝上。
趁着火光,大柱能看到人头的脸。
那是与他随行的铁蛋,不久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尸身不知在何处,反正他的头颅是在这里了。
铁蛋瞪大着眼睛,那种让人难以形容的观感,用目眦欲裂这个词来形容再适合不过。尽管已经死了,他脸上写满的惊恐与不安依旧没有散去。
他的头发脏乱,粘上了不少泥,散发着难闻的血腥味。
如果大柱的手可以随意动,他绝对要先把鼻子堵上。这个味道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的。
他的头,是葵亲手斩下来的。
看看青河葵,神情自若,一直都是那副漠然的表情。仿佛这颗头颅从来不存在似的。
平常这个年龄段的,别说是女孩子了,就连男孩子都会被这狰狞的人头吓得不轻。而面前这位竟然丝毫不为所动。大柱仔细想想都感觉到恐怖。
如此看来,这位主子真是恶魔无疑了。大柱后悔自己招惹了这样一个人。
脊梁骨上已经出了冷汗,他已经分不清那是冷水还是汗水了,只觉得天气的冰冷混合着人的冰冷,自己丝毫没有动的了,求饶的话语像本能一样发出:
“谢大人大恩,谢大人大恩!”
在他的眼中,已经把青河葵妖魔化了,心中再没了有屈辱和不甘,取而代之的是惶恐与畏惧。
“至于该怎么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相信你应该明白。因为我已经打听好了你家的情况。”
“是,小的明白。”大柱的心坠入了谷底。
葵转脸就走了,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她慎重考虑过如何安置这个人,最后还是做出了这个决断。
如果葵把这两人全杀了,那就是在抽森洋的面皮,宣布与森洋全面开战,这两家不死不休。但如果她将两个人全放了,就会被人认为软弱可欺,森洋势必会蹬鼻子上脸,做出更极端的手段来。
御人之道从来都是恩威并施。森洋派来的奴隶,葵今天杀一个放一个,表明了她不愿争斗,也不惧争斗。
倘若那森洋聪明些,明天这大柱回去的时候,就会偃旗息鼓,不再对葵实施报复了。
写完这章,眼皮都睁不开了,有什么错误明天改,我先睡了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