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上的力度加重,姜健仁几乎窒息。
“说,陈竹走之前,你有没有看见过他?”
姜健仁忍着窒息感,恶狠狠地瞪着徐兰庭:“是你,是你毁了他。你知道他是多少人的希望吗,你知道有多少人盼着陈竹出人头地!你为什么要逼走他!”
“呵”徐兰庭冷笑一声,缓缓松手,“你以为,你跟陈竹说的那些话,不是在逼他么。”
徐兰庭双眼一眯,“所谓的天之骄子,‘十六中之光’、未来栋梁,你将这些东西强加在陈竹身上,威胁他跟我分手。”
姜健仁从窒息中得救,咳嗽着,几乎跪在了地上,“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我是为了他好,我是为了陈竹的未来”
说着,姜健仁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低声哭泣着,“我没有想过要把他逼走,我只是想让他走上正道。”
徐兰庭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想再给他,在确定姜健仁手里没有能威胁陈竹的东西后,他转身准备离开。
“徐兰庭。”姜健仁忽地出声,“你知道要是陈竹当初要是没有遇见你,他会是什么样么?他会有简单却快乐的高中,会有精彩的大学生活,他往后的人生会和理想为伴,他会过得很幸福。”
姜健仁缓缓说:“可是,你却在最不应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在了陈竹的生命中。你的出现,就是陈竹人生中最大的灾难和污点。”
离开姜健仁家中时,已经是凌晨时分。
徐兰庭疲倦地靠在椅背上,他合着眼,却一丝睡意都无。
方旭的话,姜健仁的话糅杂在一起,在徐兰庭的脑子里横冲直撞。
还未等徐兰庭理清思绪,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打了进来。
徐兰庭微微坐直了些,“您好。陈——先生。”
陈文国也是一夜没睡,电视里反复播放着陈竹的采访,他每看一次,心上的钝痛便多一分。
“你是,徐兰庭吧。”陈文国按着陈竹给的联系方式,拨通了对面的电话。
“我是陈文国,是陈竹的爷爷。”陈文国缓缓说,“我想你是记得我的。有些话,我虽不想来赘述,但想到你不择手段也要将陈竹捏在手心里,我不得不再说一次。”
他说:“我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你一定要绑着陈竹不肯放手。徐少爷,我想问您一句,到底是为什么?”
徐兰庭一句话也说不出,他沉默着,没有出声。
陈文国叹了口气:“你的为人我了解过,感情对于你来说不过就是这个相处得不好,就换了下一个。你就,不能放过陈竹吗?”
“难不成,就因为陈竹先离开了你,你觉得被人打了脸心里不松快?”
“陈先生,”徐兰庭终于出声,“您别这样说。”
陈文国冷冷说:“怎么,你徐兰庭的脸就打不得么?”
“徐兰庭。”陈文国想起陈竹孤身在国外,心里就一阵阵地疼,“你放过我们竹儿,放过他,成么?”
陈文国:“我教养他一场也算历经艰难万苦,他能从这山沟沟里走出去也十分不容易。你要是还有一丁点儿良心,放过他,放过我们陈竹行吗?”
徐兰庭忽地说不出一句话,直到电话挂断,他也没能说出一个字。
陈文国的一字一句,都尖锐地扎进了徐兰庭的心口。
他缓缓弓着身,长长地呼吸着,愧疚感几乎将他的脊背压弯。
“对不起,”男人徒劳地,无力地,低声说,“阿竹”
原来,他的爱才是原罪。
2(&ot;备胎的自我修养&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