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思的如今披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绿裙,桃红色的肚兜若隐若现,露在外面的一截手臂红红的。而那个男人更是衣不蔽体。
直到这时,景思身边的男人才彻底反应过来。两个人慌忙扯着衣服,好不容易让自己变得人模人样起来,又双双跪了下来。
宋承这才继续问话,双眸幽深,乜眼看着那个男人:“你是谁?”
“属下叫做张允。”张允身体发抖,垂着头,“是,是东宫口值守的卫兵。”
宋承闻言,轻嗤了声:“卫兵?孤掌东宫的时日并不久,是还没来得及教你们如何行事。可是,你们给孤的惊喜未免也太大了吧?还是,你是新来的?”
寒风簌簌地刮着,像是冰碴子一般一地砸在景思和张允的身上,愣是砸得他们无话可说。
宋承见他们二人瑟瑟发抖,却又不说话,唇角一勾,似随口说了一句:“你们说,孤该怎么处罚你们呢?”
景思听到这话,立时连磕了几个响头:“殿下!千错万错都是婢子的错,是婢子不该和他在此……您要怎么罚婢子都可以,但是他没有什么错啊!”
“嘘!”宋承微微一笑,抬起食指放在唇边,让他们暂时不要说话,“景思,你说张允什么错都没有,是吗?”
景思手指抓着地面,不觉之间,竟然划出了几道痕迹来,但仍旧在麻木地点头。
宋承轻叹一声,不知是在同情她此时的举止,还是在嘲笑她,缓缓地道:“景思,你作为东宫里的婢女,你应当知道,在别人背后嚼舌根子是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的。是吗?”
景思死死地咬着双唇,唇上鲜血顺着咬破的口子流出,却也浑然不觉。她只觉得身体的血液都要涌到头顶上来了。
她以为宋承只
是逮着她和张允幽会,却不曾想连他们方才说的闲话也一并听了过去。
可是他们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啊!
“你昨日之所以害怕她,就只是因为你身边的这个男人同你说,她不是什么好人?”宋承慢悠悠地说着,脸上冰冷,“他说什么,你都信?你为何不自己睁大你自己的眼睛好好看看,是不是他说的那个样子呢?”
“殿下,婢子再也不敢了!殿下,婢子知道错了!”景思狼狈地叫唤着,“婢子这就去给女郎赔罪!婢子这就去……”
“不用了,你这个样子过去,反而倒是碍她的眼。”宋承毫不留情地说着,转而望向不发一言的张允,“你是东宫的卫兵,不是街坊里的婆子。你以后不用在这里当值了,你可以滚了。”
张允眼珠子瞪得很大,似乎还是没能从状况中脱离出来。他动了动唇,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
“孤留你这样的人不死,只是为了给她些福分。你若是连这些都不知道珍惜,那就别怪孤手下无情了。”
景思看着这样的宋承,眼泪直掉,心知若是此时再不让张允离开的话,说不准殿下就不会留他的性命了。她连忙推了几把张允,让他赶紧离开。
张允神色恍惚,依言,身影跌跌撞撞地消失在这里。
而景思也听到了她的结局——
“景思,你以后也不用待在承恩殿了。让徐叔重新给你安排一份你值得的事情。”
景思差点就要昏了过去。
她怎么也没想到,就在这样一个寻常的晚上,她从一个一等婢女降为最劣等的婢女,而自己喜欢的郎君也不能再入东宫。
她抱着脑袋,浑身颤抖。
……
安睡了一晚的宋清和自然不知道昨夜里发生的事情,她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醒来之后便看到锦娘正在殿中忙活着。
她揉了揉有些发懵的脑袋,皱了皱眉头道:“锦娘。我昨夜是……”
话还未毕,昨夜的记忆纷至沓来,异常清晰。
宋清和一下子就愣住了。
她怎么会有昨夜里那样的行为?
简直不可思议。
那还是她吗?
“六公主,您若是觉得身体还不是很舒服,便再躺一会儿,反正现在外面也没什么好事。殿下正在外面
训人呢!那场面,我都不敢看!”锦娘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过来,“不过,您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您先将这个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