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刘起站成一颗松,还跟周茂安说着皇上的吩咐。
林照夏便只好在嘴里滚着说词,为一会自辩做准备。
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寻了把椅子坐下,把支着的手腕伸向周茂安。周茂安道了罪,拈起三指就点在林照夏的脉博处。
“越王妃莫紧张。”闭着眼睛的周茂安许是察觉她心跳得太快,安抚地说了一句。
林照夏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都要挨刀。倒是强自冷静了下来。
不稍一会,周茂安收回手指。
刘起看了林照夏一眼,又看向周茂安,“怎样?”
周茂安不说话。
刘起状若担忧地说了句,“越王现在外济危扶困,若是越王妃出了事,只怕要担心坏了。”
周茂安抬了抬眼皮,看了刘起一眼,又看向林照夏。
林照夏也正抿着嘴,定定地看他。睛睛里有一抹请求,盼着周院使能看见。
周院使飞快地扫了她一眼,脚步已是往外走,“越王妃身康体健,无需忧怀。只是有些心火,回去后记得多喝些下火降燥的养生茶汤。”
林照夏一颗心忽地被吊到半空,想放下,又不能,砰砰跳个不停。“多谢周院使,这些天收到越王的消息,有些着急上火了。”
说完,便琢磨着周茂安这话的意思。
是瞧不出她的脉像,还是没把话对她说?要留着去跟皇上回禀?
周茂安进御书回禀了,林照夏如伸着脖子等着刀落,捏着拳候在外头。
御书房内,周茂安把跟林照夏说的话,又跟至正帝说了一遍。听说越王妃只是心火上旺,并无别的问题,至正帝倒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看了太子一眼。
太子似乎有些意外,但并未显露出来。
只笑着说道:“那就有劳周院使了,七弟在外替父皇办差,越王妃担忧他,若身体有恙,七弟回来,要怪孤了。烦请周院使开药帮着调理一二。”
“是。应该的。”周茂安应了后,就告辞出来。
也没与林照夏多话,只说等配好药会让家中下人送去给她。
林照夏一颗大石落下,朝他福了一礼。“王妃折煞下官了。”便告辞走了。
林照夏领了皇上的赏赐正要走,太子出来,“我送送越王妃。”
林照夏不好拒绝,与他同行。
太子与她拉着家常,要她别忧心赵广渊,说皇上下了旨,他不日就会回京了。又说她这段时间身体有恙,府中事务太多,“你的内侄长煜,怕是照顾不到,不若孤接他到东宫来,与孤的几个儿子一起读书吧。”
林照夏吃了一惊。
到底太子还是怀疑上了长至吗?
不知周院使为什么帮她隐瞒,难道太子心里还是生疑,认为长至是赵广渊的亲子?
“多谢太子好意。我那侄儿生性愚笨,拜了蒋长史为师,还常常令蒋长史头疼,若去了东宫,只怕要拖累几位公子。”
“无妨。孤是听说长煜懂事,想着蒋文涛事务烦多,才想着接他到东宫,也好让我家那几个顽童看看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一个外省地没见过世面的,哪里敢跟太子家的几位公子一起读书。没得把几位公子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