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广渊摇头。
“那你为何?”
“总要做些准备,不然临到头反束手束脚。”
“你就不怕打草惊蛇?”
“怕。但如今朝堂太平,不乱就没有机会。”他要把这表面的太平搅一搅,让它乱起来。
路夜听懂了他的隐晦之意,摩挲着手中的虎符,不敢置信地问他,“你给我?不怕我搅风搅雨掀了你们赵室?”
“你若有这能耐,我自也佩服。”
以一万轻骑去抵朝廷数百万雄师,路夜还没这能耐。最后只会带着残兵隐入山中做了绿林土匪。
“你不怕我将来不还给你?”路夜看着他。
“我既交与你,便是信任你。如今我手里能用之人,还不宜去接掌这一万轻骑。”那些人都在明面上,是真的会打草惊蛇。而他也出不了京,更没法去联络这一万轻骑。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路夜跟他怀有一样的目的,且路夜想成事,还得依附他。
路夜定定地看他,最后把这枚虎符珍而重之地收进怀里,“你放心,必不负你所望。”目光坚定。
赵广渊见他收下,点了点头,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这是函谷关一份名单,你此去暗中联系他们……隐姓埋名至函谷关,凭你之质,只要参战,必立军功,本王要你以最快的速度,升至掌兵将军,联合孙峪、姜寰把这一万轻骑暗中笼在手中……”
“姜寰?”
“先太子妃胞弟。四年前我送他去了函谷关,如今已升至五品定远将军。”
路夜一愣,先太子妃娘家情况他清楚,她父亲姜帷原是吏部侍郎,一家人走的是文职,这姜寰改走武职了?四年从小兵升至五品将军?
那他路夜,从小被国公爷教习武艺兵法谋略,还能弱于姜寰?
“属下领命,必不负王爷所托!”路夜郑重起誓。
隔日,路夜便离京而去。
赵广渊安排妥此事,松了一半的心。蒋项那边还未传来好消息,故仍旧去司农司上职。
看见司农司少卿杜知书还愣了愣,“礼部主事杜知礼是你家兄弟?”
这些天与礼部打交道的多,今见到司农少卿杜知书,才记起这二人名字只差了一字,莫非是家中兄弟?
杜知书讪笑,显然这个问题被无数人问过,“回王爷,杜大人并非微臣家中兄弟,也非族中兄弟。”
朝中很多人以为他和杜大人有关系,其实他们不过同一个姓罢了,连同族都不是。
且杜大人是六品主事,他混了多年,才不过一个七品。而且眼下杜大人全权操办越王大婚一事,估计越王大婚后,杜大人搞不好又要高升了。
真是同姓不同命。谁让他落到司农司这个没有任何立功机会的清水衙门呢。
恨不得大哭一场。
呃……原来没有关系。赵广渊观他神色,怕是心中羡慕杜大人官职高,又在那等清贵衙门。
“你随本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