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青珂羞红了脸,声音变得细了起来,“回越王,正是。”
原来是展廷之女。两名赐给他的侧妃之一。又想到孙妙人之心,又拧了眉头看她,“你与孙妙人一般,想进越王府?”
一个使阴谋,一个阳谋?刚对她升起的好感又压了下去。
展青珂差点给跪了,头都不敢抬,“小女绝无此意!”
说完又觉得这么说不妥,急忙解释,“不,不是,先前小女接到宫中旨意,是极欢喜的,只是后来得知王爷已有妻室,感佩王爷不弃糟糠,有情有义,小女祈盼王爷王妃天长地久,岁岁年年,绝无旁的想法。”
赵广渊听得此话,眉头复又舒展开。
收了脸上的冰冷,温声道,“我代王妃向你谢过。你如此知情识趣,她必是喜欢的。将来让她请你入府玩。”
展青珂大大松了口气,“多谢王爷,多谢王妃。”越王差点吓死她,这该死的威压她一点都承受不住,也不知越王妃是怎样的人,竟受得了他。
“宫宴就要开始,走吧。”
“是。”
两人走回兴庆宫。
此时的兴庆宫,大殿内外挤挤挨挨全是人,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华灯溢彩富贵又奢华。
苏妙云正跟在太子妃身边,帮着料理这场宫宴,皇后娘娘和皇上还示出现,此时是太子和太子妃领着人正招待群臣。
方才苏妙云扫了一圈,不见孙妙人,也不见越王,心里便定了定。
她收了孙妙人十万两银票,只帮她安排一些人手,这钱收着省心。而越王,若今夜能成事,越王府有了名正言顺的女主人,将来提起越王,谁还会想起她十年前拒了越王的婚约?
而且,越王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和孙妙人成了事,皇上那里必会震怒,越王会受到皇上的喝斥不说,他在群臣的眼里也是个出尔反尔,大不孝大不敬之人,将来看他如何还威胁到太子。
太子若知道这是她使的计,必会大大的赏她,她的儿子,也会越过太子妃生的那个,在太子心中稳稳占得一席之地。
苏妙云往太子的方向看去一眼,见他被文武大臣围着,越发有储君的风范,心里只觉得好日子就在眼前。
仿佛看到了全天下命妇都跪在她面前向她请安的情形。
差点笑出声来。
结果一转头,就看到风神俊逸,比太子还有威严的越王出现,一下子就傻了。
往他身后一看,不见孙妙人,竟是展青珂。
展青珂怎会跟在越王身边?
难道越王心仪那人是展青珂?是为了展青珂才编出一莫须有的女子,让皇上收回圣旨?将来再谋划让那女子身故,扶展青珂坐上正妃之位?
苏妙云在东宫呆了十年,阴谋诡计见过不少,这一下就想多了。
原来越王心仪的人是展青珂?
又一看越王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苏妙云便知道孙妙人那边只怕是没能成事。现在不见孙妙人,也不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事她帮了,孙妙人不中用那怪不得她。
但换成展青珂也成啊,一会她向皇后娘娘提一嘴,促成这二人的好事,也一样让越王落得一个反复无常,出尔反尔的名声。
再引得他和孙家甚至展家反目,于太子亦是有利。若他当场再次拒绝展青珂,那拆散了这对有情人,也能看一个乐。
苏妙云牵了牵嘴角,又忙着招待起命妇。
赵广渊落座后没多久,宫宴便开始了,鼓乐起,乐人翩翩起舞,香风美人让人赏心悦目,流水一样的瓜果点心也端了上来,美酒佳肴摆了面前满满一桌。
赵广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酒香得醉人,往嘴里倒去,又拈起两块点心吃了,肚子里填了些东西,不再觉得空荡荡的了。可眼前大殿内,欢声笑语,却越发让他感到寂寥。
各王府的位置上坐满了人,只恨宫里不能多派几个名额,只有他越王府的位置上,独他一个,孤单伶仃。
不由得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还未往嘴里倒,就听内侍唱道:“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赵广渊随着众人起身,参见,山呼万岁千岁,复又落座。
至正帝往大殿内扫了一眼,落在越王的位置上,他一人自斟自饮,与别的王府挤挤挨挨不同,尤为显眼。
皇后顺着皇上的目光看到,开口了:“越王,你先前请出先帝的圣旨,告之已定下妻室,不知如今她在何处啊?今日这般大喜之日,本宫还正想见之一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