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沈皇后也召来刘起问了情况,问完后,心中更是舒畅。
原本憋了一腔浊气,此次赈灾被秦王和德妃狠压了一头,心头那股浊气就散不掉,现在听完却是去了大半。
这回先是听说了越王横插一脚,把秦王所有的功劳都掩盖,她开心的同时,又担心驱了狼引来虎。
毕竟越王可是先皇后嫡皇子,他要是想争,可比秦王楚王那对兄弟有份量。结果,听到刘起这么一禀报,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眉眼都是笑,对着太子说道:“你不必管秦王上窜下跳,你这太子之位坐得稳,凭他还动摇不了。至于那些被撸下来的官员,也不必替他们求情,做做样子不让人觉得你冷情便可。插手得多,你父皇就越发对你有意见。”
“你只冷眼看着就行,现在这天下还是你父皇的,他想如何便如何,你莫要多伸手。该你的,你只等着便是。多往你父皇面前尽尽孝道才是正经,做一个听话的儿子才是你该做的。另的反而多做多错。”
太子恭敬地听着,点头就是:“儿臣都听母后的。”
沈皇后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个儿子手段不如秦王,有时候瞧着连楚王都及不上,但好在他听话,皇上最喜欢他听话。
这就好,他已经是太子了,若无大错,不会被废,朝臣们都不会答应。
沈皇后神情放松,歪在榻上,伸展着两手,由着一左一右两个宫女在她指甲上涂着蔻丹。
“你想用赵广渊对付那两兄弟,坐收渔利,可那赵广渊倒是能用,只是秦王这些年越发狠辣,怕是赵广渊在他手里过不了一两招,这回被广渊坏了事,估计心里正恨。”
狗咬狗挺好。只别让太子被波及到就是。
“七弟也是可怜,他办的那个藏书馆尽收天下学子之心,现在满京城谁不盛赞他的高义之举?秦王多疑,七弟那边我准备送两个人过去护着他。”
可不能让赵广渊死那么早,不然他对付起秦王楚王那俩兄弟,还是有些吃力的。
沈皇后悠悠看了他一眼,“你利用赵广渊对付那俩兄弟倒是明智之举,将来他无嗣可承,你可过继一子给他,将来那藏书馆自然就是你的。可是你就没想过,偌大一藏书馆,听说收尽天下典藏,里头有很多外来的学识,闻所未闻,连那些大儒都天不亮就排队等着进馆,你就没想过他在皇陵是如何做到的?”
沈皇后觉得对赵广渊不能掉以轻心,万一太子轻敌,着了对方的道,反而便宜了别人。
太子却觉得他母后想多了。
“七弟自伤了身子后,派人到处寻访名医,那些书也是让人各处收笼来的,且他是蒋项学生,很多图书也是蒋氏一族所赠,蒋氏族人有门路弄到外夷的货物,弄些外来的典籍有何难。且蒋项姻亲也有一间书坊,捐一二图书也容易。”
太子不觉得那藏书馆里的图书来历有问题。对于书馆笼络住了众多学子,太子也丝毫未放在心上。
等他继位,这天下学子还不都是天子的门生?
“你心里有数就好。”沈皇后劝了几句,见他不以为意,也只当是自己想多了。
反正太子的储君之位牢得很,秦王楚王撼动不了。别以为皇上明面上心疼那对兄弟,但心里门清,压根就没想过废太子另换人选。不然朝堂动荡,他的皇位也坐不稳。
而赵广渊?一个绝了嗣的皇子,且在皇上心里狠狠扎了一根刺的人,凭他是吕国公的后人,就与皇位无缘。
沈皇后自认夫妻多年,还是了解皇上的。
遂由着太子去拉拢亲近越王。
在皇陵“卧床不起”的赵广渊,对太子的拉拢表示欢迎,对太子送来的吃的用的及一堆好药都命人收下,很强撑着“病体”表达了一番谢意。
对太子送来的两个人也收了下来,还说自己手里无人可用,身子又不争气,也不知送到灾民手中的粮食他们可都有领到,当地可有妥善安置,又有多少人是选择回乡的,回程的路可好走。
说自己太想知道这些了,夜夜睡不安枕。苦于不能出皇陵,又病重,太子送来的人正是及时雨,便把那两人派去了沿州。
等处理完这些,才对着镜子刮去一脸的胡茬,他不能让夏儿看到他这副鬼样子,她会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