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开始掰指头:“也就还好吧,都有什么来着,樊扒皮,章鱼老大,蓝猫太子……”
方晨一口水没咽下去,差点喷出来:“蓝猫太子??”
“哦,樊总裁毕竟是我们集团的门面担当,人美心不善,脸小眼睛大,早年间还总喜欢穿蓝色西装……不过这个名号显然是过于萌了,妨碍到樊总大杀四方的气场,后来他亲自带领团队去南城谈生意,两个月内抢了人家方度集团四笔大型投资交易,如漠北奇兵过境一般长驱直入片甲不留,蓝猫太子从此易名’匈奴王’。”
方晨:“…………”
他张了张嘴,半天艰难地说一句:“那还是蓝猫太子好一点。”
“嘴炮打够了没有?”
樊望开完会,从书房里走出来,声音冷冽。
他的面色依然虚弱苍白,那天打完点滴之后体温没有马上降下来,烧了大半夜,这几天都没胃口,要方晨好声好气地哄着才能勉强喝下点米粥。
几天下来,高强度的工作和病痛的折磨让他的侧颊迅速削瘦了下去,连眼窝都更深了一些,仿佛一只伤痕累累的困兽。
然而当
他走近,身上依然有一股强大的气场,开口十分平稳:“沈秘书,关于我们前期做的准备为什么出现了纰漏,想必你已经调查清楚了?”
沈易一惊:“!?”
“这个名额来自哪个利益派别的安排,又是谁指使冯总传给我们假消息,那个姓边的开发商背后还有多少银行赖账,你应该也是算清楚了?”
沈易哆哆嗦嗦擦冷汗:“这个,樊老板,你看……”
“没算清楚还不回去算?!还是你想让我把你叠进打印机,用你的血来打印这个季度的财报?”
方晨:…………
沈秘书走前简直是形容萧索,面色哀怨地瞅了一眼方晨。
樊望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见方晨歪头,聚精会神地盯着他,眼睛亮晶晶。
他一顿:“你看我干什么?”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我看樊老板作风锐利,指点江山的时候,真的是很威风,很好看。”
樊望脸一烫,不自然地别过头:“别胡说八道。”
这个动作让他清瘦的锁骨纹路更加明显,其实好看这个词用得没错,此时阳光正好,光影勾勒出樊望瘦削挺拔的身形,把他的五官轮廓和眉眼细节都照的清楚生动,撇开苍白的病色,那张脸确实是完美的。
气质贵气,身材也无可挑剔,身家那就更不用说了……只可惜脾气不大好,老喜欢搞霸权□□。
但大概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樊望那么倨傲和□□的臭脾气,此刻在方晨眼里看来也是十分可爱。
可见爱情不只让人眼瞎,还能把智商按在地上摩擦。
樊望问:“我看你老跟沈易打听集团的业务,你对这些感兴趣?”
上次在集团,方晨也是盯一份投资报表盯得出神,眼里也是这种闪烁的亮光,仿佛对知识有一种天然的渴望。
方晨却收回了眼神,心不在焉地糊弄道:“嗐,我什么都不懂,就是瞎听听,但感觉你们好厉害啊。”
他抹了一把手,把鸡蛋羹递给樊望:“你既然开完会,那我出门了啊。鸡蛋羹给你,你要是没空的话就让保姆来喂小舒。”
“知道了,”樊望平静接过小碗,“为什么不让司机送?”
昨晚方晨查邮件看到学校辅导员发的通知,叫每个
人过去领下学期的课表,顺便在学分结算的报告上签字。
原本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樊望根本没往心里去,顺口说了一句我叫司机送你,谁知方晨却出乎意料地坚持拒绝,坚称自己可以坐公交。
樊望今早起来气就不顺,被病痛折腾的几天没睡好,谈判不顺遂,身体没恢复,而方晨要回校的事又在时刻提醒着他,三个月的实习期马上就要结束了……想来想去都是一肚子气。
“我哪用得着司机送啊,”方晨抓抓头发,语焉不详,“就回趟学校而已,校门口那么堵,反而是公交比较快。”
他受不了樊望直直盯着他看的眼神,糊糊弄弄地说了句那我走啦晚上见,抓起外套就赶紧出了家门。
走出樊家大门,他转头看那徐徐关上的雕花大铁门,太阳从一个倾斜的角度照下来,把雕花上尖锐冰冷的棱角照得熠熠生辉,整个大院的门面更显庄严。
方晨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
樊望心思极深,洞察力又强,他那么聪明敏锐的人,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只是个时间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