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该想到的。
樊望干巴
巴地点头,不知说点什么,眼看着话题又要冷下去,倒是方晨歪头看他绷紧的脸,咧嘴一笑露出一圈圆圆的白牙,映着晨光,好像天然的珍珠贝母。
“老板,你既然这么关心我和小舒,为什么总是嘴硬不说?”
“……蹬鼻子上脸,谁关心你俩!?”
樊望的确是当地脾气比较不好的一只火鸡,羽毛炸起,瞬间开启了一波无差别大型攻击:“建兰那么大一集团就指着我转,我每天这么多事要操心,随便拉个注资案都是千万起,你谁?她又是谁?少跟那儿自己脸上贴金——你俩趁早抱团自产自销,不给我添麻烦就算我烧高香了!”
“嗯嗯,那是。”方晨赞同地点点头,转而想起了什么,又说:“但我昨晚没睡觉,今天真的开不了车。”
“???”
“麻烦千万身家的老板送我们一程吧?我要带小小鸭去打百白破。”
樊望一脸空白。
方晨语气沉重而诚恳:“打疫苗很重要的老板,不比你那千万级别的注资案子便宜,一个孩子要是因为不打疫苗而患上传染病,那是要跟你一辈子——”
樊望:“……够了,带上你那破婴儿座椅跟我来。”
方晨喜笑颜开:“好嘞!”
樊望面无表情地补充:“还有,老子身家早就过亿了。”
方晨“啪,啪”地鼓了两声掌,极为做作地称赞:“嗯!老板好厉害的。”
“…………滚去装座椅!”
樊望对跑车和腕表并没有什么疯狂搜集的癖好,但身为一个事业成功的大总裁,的确每辆车都是顶级座驾,相当拿得出手。
此时此刻,相当拿得出手的樊司机坐在驾驶座,看方晨撅着屁股跪在后座,往他崭新闪亮的古斯特上哐哐当当地装婴儿座椅。
昨天方晨带小小鸭在花园逛了一下午,婴儿座椅的四角都沾了泥土,方晨摸完再顺手往运动裤上一抹,然后大手一甩长腿一迈,脏兮兮的运动鞋直接踩上了连一根头发都没有的羊毛毯。
樊望内心如遭雷劈,脸上的表情像是四颗智齿同时发炎,又痛又懵逼。
原本八点钟的早会也来不及了,樊望堵在早高峰的车水马龙里,一脸麻木地听蓝牙里沈秘书哭天抢地的埋汰和攻
击:“老板你为什么不来开会,啊?你不是个工作狂吗?你不是要当首富吗?你为什么薅我大清早起来,睡不了美容觉,眼角都长出一条纹!你把一个美貌少女逼到这种境地,你不觉得愧疚吗??”
樊望平静道:“我送小舒去医院打疫苗。”
沈易悲愤:“what!打疫苗?方月嫂呢,方月嫂不能去吗?你连月嫂的饭碗都要抢?”
樊望看了一眼后座上努力缩脖子降低存在感的方晨,觉得有点好笑,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谁让方月嫂昨晚不睡觉,今天开不了车呢。”
“…………”
空气突然安静,气氛变得微妙,凝固中透着诡异。
半晌,沈易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小心翼翼地试探:“老板,我最近学了一句流行语,不知当讲不当讲,叫做’恐同即深柜’,你知道是什么意——”
“沈秘书,”樊望神情严肃,语气坚决,“昨天收购的实际报价比原定计划省了20,请问你找财会组打单子了吗,财务部的新版开支预算更新了没?”
沈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