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越县的第二?天,尤妙就觉得尤锦去先生家借宿是一件好事?。
因为第二?天一大早,尤老太?太?挎着个篮子,里头放了三个鸡蛋,想给她有出息的大孙子补补身子,在乡下没找到人,就气冲冲地到了越县尤家的铺子里,满是皱纹的脸气鼓鼓的,要兴师问罪他们把她的大孙子藏到哪去了。
尤妙在铺子里面帮忙,扫过了尤老太?太?,看?到她后面跟着的尤画跟廖云虎,眉心蹙了蹙。
尤画就算了,她素来就喜欢跟着尤老太?太?,就是要嫁人了也闲不住,但是廖云虎一个男人家,怎么没点正事?,也成了尤老太?太?的小尾巴。
以前她对廖云虎没什么感觉,但是最近这两次他眼神奇怪,总让她觉得恶心。
就见这回她看?向他,他立刻就像是粘人的毒蛇迅速的缠上,眼里透露着赤裸裸的猥亵,等到有了其他人又恢复了正常。
“葭桐那妮子那儿不好了,家里金山银山,能?看?的起咱们家是咱们家的福分,尤大郎考不考得上举人老爷还不一定,你们现在把人藏起来,我看?到最后就是竹篮子打水两头空。”
尤老太?太?气鼓鼓的,店里本来还有客人,见到她的样子,也不买东西?了,干脆退到一边看?热闹。
尤富就怕这个老娘,他不是愚孝的人,早些年也没怎么给这个偏心的娘好脸色,只是现在他不顾及自己,也得顾忌他这些子女,免得传出什么不孝的名声影响到他们。
谁晓得这老太?太?不记打,他近些年对尤老太?太?客气了几分,她就忘了当年他怎么对付她,现在开始蹬鼻子上脸起来。
“谁藏着大郎了,马上要考试,你又没事?跑去打扰他,我不是没办法才把他送到了书院静修读书,到时候好让他直接去考试。”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他人是不是就被你藏到了后院,我的乖孙呐——”
高亢的嗓音叫的凄凄惨惨,活像尤锦是从小养在她的身下,如今落入了尤富一家的手?里,受着非人对待。
“老婆子我大清八早的爬起来,就为了给我家乖孙蒸几个鸡蛋补脑子,好让他好好看?书考学?
,他们却把我乖孙藏了起来,你们看?看?这是个什么道理!”
尤老太?太?见隔壁商户的那些人都凑过来看?热闹,大腿拍的啪啪作响,开始拉起了支持。可惜尤老太?太?时不时就来闹一回,谁不知?道尤富家里有个难缠吃相难看?的老娘,大伙都是凑着看?笑话,没人搭理尤老太?太?。
但就是没人配合,也拦不住尤老太?太?那颗胡搅蛮缠的心,挎着篮子就要往后院跑,嘴里念叨着要去找她的乖孙,但谁不知?道她是想去尤家后院抢东西?。
尤富怕自己媳妇被欺负,追了过去,吩咐尤妙看?好铺子。
尤画横了尤妙一眼也跟了进去,但是廖云虎却没动,吊着眼睛往尤妙身上打量。
尤妙动了动嘴,晓得这种心怀不轨的二?流子,你要是主动说话,就是给他们由头嘻嘻哈哈,为了避免麻烦还是一句话都别说,当做看?不见的好。
可尤妙不搭理他,他却等着没人的时候跟尤妙说话,扫了周围一眼便靠近了尤妙,低声道:“最近没见你去席家后院了……”
声音尖细,不用看?他的神情光听?着就能?听?出他的恶意。
“胡说八道。”
尤妙没抬头,手?中?不停的整理着货物,压抑着心中?的排山倒海的情绪。
廖云虎咧嘴笑的肆意,目光半点没有从尤妙白皙如玉的侧脸上移开,赤裸的目光就像是在打量一件已经属于自己的物品。
冒牌货就是冒牌货,当初他一见尤妙便惊为天人,求亲失败没法才求娶了尤画,想着两人是堂姐妹差不离多?少,但事?实就是两个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就是给尤画买多?好的面脂涂在脸上,也比不过尤妙这出水芙蓉,没有任何瑕疵的嫩脸。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妙儿你还能?不清楚。”
尤妙抬头瞪着眼睛看?他,嗤笑了一声:“既然你清楚,就该知?道若是我把你骚扰我的是告诉他,你会有什么下场,你这会要是闲的话,就可以去打听?打听?邓晖一家。”
闻言,廖云虎眼眸闪动,但心底那些心慌,在对上了面前人儿清丽绝艳的脸蛋,就化作了飞烟四散。
“席爷是什么样的人,若是把你当
做什么好姑娘也不会只是跟你偷偷私会,几日?不找你自然是对你腻味了,这几日?他在静安胡同包了个清倌人,早就把你抛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