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只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道:“苟寻联系不上,倚绿姐去请闻公子了,我先过来拖延时间。”
娇芙忍不住皱眉:“干甚将他牵扯进来?”她与闻礼知只是点头之交,出台表演时见到了,远远的微微示意罢了。
弄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旁边的粗使婆子拉扯,粗使婆子顾忌娇芙细皮嫩肉不敢对她用力,可不会顾忌小小丫鬟,都是下了狠手拉人。
弄琴疼得眼泪花子都出来了,娇芙赶紧让粗使婆子停手,让弄琴松开她,见弄琴不松手她自己挣脱来出来,站起来时踉跄了下,差点直接脸朝地摔倒在地上。
“妈妈何苦为难她,是我的错由我担着。”娇芙迟疑了瞬,才开口道:“妈妈是担心三爷那里不好交差,我来负责。”
“姐姐说你负责就负责,你可想过其他姐妹,可想过妈妈的难处?如果姐姐摆不平三爷可怎么办?”
娇芙寻着说话的声音望去,是满脸天真无邪的牡丹,最天真的人害她最深,娇芙将清栀和竹雅都想到了,万万没想到捅她刀子的人当中会有牡丹。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脸颊,这脸打得可真疼。
“我将人说出来,三爷知道了就会不生气?”娇芙望向柳妈妈,只要让她等到赵郁就行:“我愿意将功补过,等安抚了三爷再来向妈妈请罪。”
闻言,柳妈妈沉吟良久,说到底三爷得知娇芙失贞,会恼羞成怒只是她们自己的揣测,娇芙能摆平三爷最好不过。
清栀眼看柳妈妈准备动摇,张嘴就想质问娇芙,三爷真看中她为何会让竹雅伺候?话到嘴边又想起是竹雅设计,才让娇芙落到此番天地,一切都是竹雅做的,她却是清清白白的站在人群后看戏,她凭什么替竹雅出头?
就是迟疑的时间里,倚绿绿带着闻礼知过来。
闻礼知面色凝重,不像平常吊儿郎当的浪荡子模样,他似乎很着急,身上袍子飒飒作响,脚下生风,快步而来。
柳妈妈看到闻礼知愣怔了下,握着帕子的手倒是不知如何是好,她想过娇芙拼命想隐瞒的人是谁,可没料到会是闻礼知啊。
闻礼知走到柳妈妈跟前,目光只在娇芙身上停留一瞬,确认她无事,旋即收回扫了眼四周,只见入目
皆是刑具,各种各样的都摆摆了出来,不敢想象这些东西都是准备用在娇芙身上。
“柳妈妈这是想动用私行?”闻礼知语气坚硬,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压到柳妈妈身上。
《大周律令》规定,只有官府才有资格动用刑罚,若是有人滥用私刑,可以报官举报。
但事实却是,如果没有闻礼知前来阻止,除娇芙外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觉得柳妈妈这么做有问题。因为妓子与奴仆天生没有权利,主家想要惩处没人能管,谁让大家都是这么做的,默认了主家有这种权利。
柳妈妈自然是不可能承认的,她笑着拉过娇芙:“只是用来吓唬吓唬人,娇芙身上可没有用过这些的痕迹。”
跟着柳妈妈的视线,闻礼知这才将目光落在娇芙身上,与她对视后看了眼四周站的人:“那这些人怎么回事?”
“这是我醉玉楼的事,轮不到闻公子管。”柳妈妈想知道娇芙维护的那人是不是闻礼知,说话时眼睛紧紧盯着闻礼知:“我家娇芙吃了亏,我得替她找出那人,若闻公子知道,还希望闻公子能提供线索。”
在来醉玉楼的路上,倚绿就将事情全盘告知闻礼知。他本不该蹚这趟浑水,娇芙是三爷的人,她的近况与他无关。可听到倚绿说娇芙被柳妈妈关了好几日,今早准备动刑,他没管那么多,直接过来了。
娇芙不想拖累旁人,站出来道:“妈妈,那人不是他。”人人都道闻礼知是风流公子,或许她能顺势将这事推到闻礼知身上,但娇芙不想他因为她背上污名。
闻礼知侧目而视,他不能光明正大的看娇芙,只能用余光见她,她的背脊挺得笔直,说话坚定有力,像是一把利刃直接将两人划开,她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事到如今,你还在维护他?”清栀忍不住出声。她见到闻礼知来找娇芙,便两眼发亮,也不管闻礼知是不是娇芙维护的人,只想直接将这件事捶死。
“没有,我说的是实话。”倚绿能将人请来已然令娇芙感到意外,如果娇芙知道倚绿的想法,肯定会阻止她,这事不该将无辜人牵扯其中。“这件事与闻公子无关。”
柳妈妈不停娇芙的辩解,她的话柳妈妈不信,“有没有关系不用你说,我自会查明情况。闻公子,我把我的人带下去应该没问题吧?”
闻礼知拉住娇芙手腕,不让柳妈妈的人将她带走,急切地出声:“若我说我便是那……”
闻礼知话只说到一半,便被一道沉稳且刚毅的男声打断:“醉玉楼的热闹何时从清晨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