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个礼拜,医生还是没有给我发消息。阿清小姐到咖啡馆来的时候,只是摇了摇头,却什么也不肯说。
我和友人t也有继续联系,然而更多的是,我想完全退出他的世界。我不曾向他告白心意,也不曾说出“喜欢”,可我感觉得到,他一定是知道我的心意。他明明可以在那天到我家来的时候就明确拒绝我,他却没有这么做。
我也曾问过友人a,友人t是否有喜欢的女孩子,但答案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那家伙看似好接近,但其实交心的人没有几个。你该高兴。”
上个礼拜,般若突然找到咖啡馆里说要成为树洞服务人员,露出我从未看到过的乖巧笑容,进而虏获咖啡馆大部分的顾客。出于这个考虑,桃花非常贴心地为他塑造了一个可爱的男孩子形象。
虽然有小缘的陪伴,但是在夜深人静突然醒过来的时候,想到自己隔壁的房间空荡荡的,难免觉得失落。凛从来没有离开过我这么久,四天已经是极限了。
也许是害怕回家的那种失落感,凛不在家的日子,我会跟着咖啡馆一起深夜下班。也许是察觉到了我的情绪,小缘会跟着我一同下班。般若则会抱怨着,“明明是半天的工作,你居然要求人家给你工作一天”。
也许是因为面灵气在我身边的缘故,在咖啡馆看到的各种妖怪也越来越多,倒不如说,这家咖啡馆就是为妖怪量身定做的。
最近,因为阿鸩的调动,猫掌柜建议我们一起为她举办一个欢送会。
于是,大家特意挑了阿鸩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将彩色丝带和气球,都绑在了咖啡馆显眼的地方。第二天一大早,大家都来到了咖啡馆,做蛋糕的做蛋糕,调制咖啡的调制咖啡,我和小缘则负责采购。
阿鸩到店里来告别的时候,几乎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风狸很快就把她的表情拍了下来,后来被狐君要了过去做成了表情包,发在朋友圈的时候,大家都默默地点下了赞。
夏日的气息似乎也就这样被推向了高潮。
下午是阿鸩离开的时候,我们都到车站去送别,但都很默契地留下了百目一个人和阿鸩说一会话。
“说起来,阿鸩那孩子来的时候似乎很拒绝别人接近。”猫掌柜靠在栏杆上,看着远处说话的两个人。
“那是因为阿鸩没次都害怕自己伤害到别人。”追月不禁反驳道,“你作为老板,也太不关心员工了吧?”
追月和猫掌柜一向是合不来,但猫掌柜却没有辞去追月,这让我也有些惊讶。
“确实呢……如果那孩子什么都说出来,大概会把我们所有人都得罪吧?”猫掌柜意外地没有和追月斗嘴。
“不过我印象最深的,还是她教我如何摆放茶杯最为优雅的那件事。”我回想起近一个月的工作经历,“真是位好前辈。”
“出现了!”风狸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边,“阿紫的好人卡!”
“啊……这不是口头禅,这是我的实话。”
星熊童子背靠在了栏杆上看着天说:“可是你似乎对每个人都说过这句话吧?”
我笑了:“那是因为,你们都很好啊。”
“那么,阿紫来说说,你最喜欢谁吧?”般若突然凑了过来,将风狸挤开了。
“对啊对啊,阿紫最喜欢谁?”猫掌柜此时的眸子,犹如猫咪一般圆润光亮。
与之而来的还有更多的目光,我这是被八卦了吗?
气氛一时很尴尬,而我四处飘忽的眼神突然定格在一辆停下来的电车面前。车门打开,里面走出了一个银发老人。由岁月沉淀下来的沉稳大气之感让我一眼就认出了他,而他走下车,并没有立刻走,手中的手杖似乎并不是用来支撑他走路的,反倒更像一个武器。他在旁边等了一会,接着车上下来了另一个十分成熟的女性。她戴着眼镜,有着一头亮丽的红色长发,牵着一个戴着兜帽,身形瘦弱的人。
白狐先生和那个女性在说话,不知道说了什么,戴着兜帽的人微微抬头,随后帽子滑露出了一角,是凛戴的发带。
“凛?”
“!!”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我急忙转口,“抱歉,我先走了,你们回去吧。”
和他们急急忙忙地打了招呼,随后便一头扎进刚刚下了电车的人群。
医生为什么会和白狐先生在一起?那么凛呢?凛在哪里?
我边跑边把手机从裤兜里拿出来,拨通了阿清小姐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