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铭收敛起表情,低眸望着她:“我在想我妈不会在这个时候平白无故跑来一趟,还在你面前说了我一整晚的好话,这事不寻常。”
施念怔住了,她一直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喜悦之中,真的没感觉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可显然关铭是了解他母亲的,既然他觉得不寻常,那么肯定有他的道理。
关铭见施念一脸疑惑地望着他,不明所以地笑了下说道:“那年在日本向你承诺过会教你滑雪,一直也没这个机会,趁现在外面天下大乱,不如我们放个长假,我带你去蒙大拿州教你滑雪怎么样?”
施念更加懵了:“这么突然的吗?”
关铭彻底笑开了,对她耐心解释道:“我妈这趟过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想给你打剂强心针,今天我回去,当着家里老一辈人的面公开了我们的关系,接下来可能会有不少人想来拜访你,不管这拜访的用意是什么,但肯定都是挺闹心的事。
你一个人惯了,突然让你面对整个家族里的人,分寸该拿捏几分,人情该怎么处都是头疼的事,我妈应该是担心这些亲戚中有人会不给你好脸色,或者故意做出什么让你难堪的事,所以先给你点底气,让你心里稳一稳。”
施念有些吃惊,没想到关母特地过来还有这重用意,现在听关铭分析才觉得有几分道理,怪不得就连临走时,关母还不放心地左一句叮嘱又一句交代,原来是怕她后面在应付家里这么多复杂关系的时候不堪重负,所以先让她吃颗定心丸,可谓是用心良苦。
关铭眉梢染上了几许温柔,低声对她说:“你看,我妈定是怕你受气,一气之下跑回美国不要我了,所以在你面前说了我那么多好话,先把你的心给留住,让你再气也能记着我的好。”
施念一想,的确是这么个理,还真有可能是担心她在西城受了气发到关铭身上,恍然大悟道:“果真是亲妈。”
关铭俯身亲吻着她的耳廓对她说:“也是你的。”
施念被他吻得酥酥麻麻的,小声抗议道:“我们应该…稍微节制一些。”
“节制?你让我过了几个月吃斋念佛的日子还让我节制?小念,做人要有良心。”
施念不知道只是让他注意身体,怎么就变成自己没有良心了?话到了他嘴里,没有道理也能给他说出几分道理来,她说不过他,干脆任由他的大手不规矩地游走,问道:“可是这和滑雪有什么关系?”
关铭虽然没有醉,脸上却有酒过三巡的风流劲,挑着眼皮对她说:“不想让那些人来烦你,所以打算带你逍遥快活去。”
施念的表情有些夸张起来,扬了几个声调:“关笙铭先生,有你这么不讲理的吗?你难道带我浪迹天涯,一辈子不去面对那些人了吗?”
关铭衬衫领口松松的,有些性感,笑得肆意不羁,:“是不讲理了,就是不乐意有人跑到你面前指手画脚,我说过,你跟着我是享福的,外面那些糟心事不需要你应付。”
施念挣扎着从他身上起来,依然觉得外面天下大乱,他带着她在这里过了三天与世隔绝的日子已经够夸张的了,现在还要直接带她出去度假,多少感觉有些疯狂。
关铭见她一脸正经的模样,直起身子说道:“给他们一段时间消化我们两的关系,不急。”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明天。”
“……”
施念从来没有体验过一场说走就走的旅程,准确来说虽然她这些年去过很多地方,但都是以工作为目的。
这算是除了那次意外的航线后,第一次毫无计划地奔赴某地,而且是连衣服都没带的那种。
这件事还有段小插曲,本来当施念得知第二天就要启程时,想着一早得把行李收拾一番,还坐在衣帽间的地毯上查看蒙大拿州的天气,计划着需要带多厚的衣服,什么鞋子合适等等。
然后关铭就走了进来,一会拽拽她的发绳,一会拎起什么小吊带裙问她是什么,还正儿八经地说这东西看着不像是能穿的物件,施念跟他解释怎么穿,他非说听不懂,哄着她让她换给他看看什么样,施念拧不过他,又总觉得在他面前换衣服怪怪的。
关铭却一点回避的意思都没有,还一副悠然自得的姿态靠在柜门上目光坦荡笔直:“你哪里我没仔细瞧过,害羞什么?”
施念背过身去,她近年来奔波劳碌,总有些偏瘦,身上没有多余的赘肉,背后看蝴蝶骨和腰身形成完美的弧线,是一种想让男人征服的羸弱之感,关铭默默欣赏着,施念将那件小吊带换上证明给他看这块布料是可以穿的。
关铭一把将她拽到身前笑着说:“我看看。”
后来他从看布料变成了看她,再后来两人滚到了衣服堆里,第一次在衣帽间做,有些刺激也有些紧张,施念不知道进行了多久,关铭总有本事让她充分享受这件事,沉溺其间,忘乎所有。
只知道姜琨都到楼下了,他们还在穿衣服,显然行李是没时间整理了,于是关铭直接把她手一牵对她说什么都不用带,他来安排。
于是一场东半球到西半球之旅,就这样成了说走就走的旅程,两个人竟然什么东西都没带就这么出门了,那模样就跟要去市中心逛个街一样,看得家里阿姨惊叹连连,都不知道他们一大早就起来说要收拾行李,一上午连一只袜子都没收拾出来在楼上到底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