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下去,可施念已然清楚,她的t恤全都被撕烂了,虽然是在追跑中被撕烂的,但同学们会怎么认为她不能确定,她没遇到过这种事,一下子就慌了神。
年轻男人沉思了片刻,建议道:“这么晚了,我找不到女孩的衣服给你,这样,如果你相信我,先跟我回去,我正好要找个地方帮你上药,外面也不方便,等明天早晨我联系个姐姐带套衣服给你,再把你送回去,到时候你就跟你同学老师说,你姐姐在这里上学,你住你姐姐公寓的。”
施念拧着眉一脸担忧的模样,面前的年轻男人挠了挠头,讪讪地笑了:“我这是不是在教你撒谎啊?”
施念低下头,一颗心忐忑不安,年轻男人却突然开始翻口袋,施念不知道他在干嘛,半晌,他摸出一张大学的id卡塞进施念手中:“这个放你那,等你明天安全离开后再还给我。”
id卡能查到他的个人信息,大概怕她不放心,他将这个给了她,然后背起她离开了诊所。
一路上,施念双手抱着他的脖子,紧紧攥着那张id卡。
年轻男人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公寓,轻手轻脚地把她直接背进房间,关上房门后,他把施念放在椅子上,施念这才左右看了看,房间不大,十平左右,有一张写字台、一个简易衣柜,还有一张床。
她又看回那个年轻男人,他正在弯腰铺床,她出声问他:“你叫什么?”
“叫哥。”他回过身把她抱上床,给她趴着。
又对她叮嘱道:“我待会帮你上药,你要疼就咬着枕头,千万别叫,我和两个室友合租的,要是被他们知道我带个未成年少女回来过夜,哥的一世英名就被你毁了。”
施念看看紧闭的房门,又看看他,重重地点点头。
男人笑了下,对她说:“那是你自己脱,还是需要我帮你?”
施念怔了下,当即就脸红到了耳根,男人干咳了一声背过身去:“上药,别多想。”
施念说:“我自己来。”
她用被子把自己裹住,把衬衫脱了,又把坏掉的t恤脱了扔在地上,里面只有一个小裹胸,对他说:“好了。”
男人回过头看见她把自己藏在被子里,他拿过药拆开,拉开被角的时候,施念突然冷不丁地说:“哥哥,你不要对别人说。”
“说什么?”
“说…你看过我这个样子。”
“我对谁说?”
“……”施念将脸埋在枕头里。
……
关沧海有些不可思议地问:“你说你把施念带回公寓了?也只有你能干得出来。”
关铭抽完最后一口烟,叹了声:“当时真没多想,就考虑到她衣冠不整的样子,我把她送回去了,到时候人家老师拽着我问怎么回事?我有口也说不清,麻烦。”
“所以呢?你倒图省事,直接把人姑娘带回去了,牛逼,药怎么上?你就把人看光了?”
关铭没有对他提起细节,那时候他手碰到她小裹胸的时候,小女孩身体都在发颤,虽然裹胸有点碍事,但他也没再好意思让她拿掉。
他也是第一次给人干这事,真没什么杂念,主要姑娘太稚嫩了,一把她想成女的,就感觉自己在造孽。
他按照医生交代的手法帮她按了一会,等和她说“好了”的时候,发现她睡着了。
他替她盖好被子,出去泡了碗泡面,刚回到房间将泡面放在桌子上,便听见她说:“我闻到了。”
他回过头的时候,诧异地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身体躲在被窝里,就露了个头出来,那眼神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关铭只好找件他的t恤扔给她,然后把他仅有的一碗泡面让给了这个素不相识的小姑娘。
总之她吃面,他喝汤。
至于那晚是怎么睡,他打了地铺,一晚上没睡好,她后背疼,睡着后一翻身就像小猫一样哼哼唧唧的,他睡不着。
第二天喊了个朋友的对象把小女孩送回去,临走时,她把那张id卡还给了他,问他上药怎么办?
关铭问清了她所住的地址,和她约好时间,每天傍晚接她过来上药。
那段时间他身上是真没钱,支付医药费的钱还是他临时借的,为了省钱,每天接她去公寓的时候就徒步走回去,他倒没什么,小丫头总喊走不动,一开始他还挺没耐心的,要不是看在她替自己挨了一拳的份上,他是不想管这破事的。
后来小丫头一喊背疼,他就没脾气了,她说不走就真不走了,坐在路边上可怜巴巴地求他:“休息会,就一会,我肚子还是饿的呢。”
她从小包里掏出硬邦邦的面包,还要分他一半,她走得额上都冒了汗,烈日照在她脸上,他心软了,移了一步替她遮住阳光,嘴上却故意吓她:“小丫头,幸亏我是个好人,要不然把你卖到唐人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