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耀不习惯野生动物那种奇怪的味道,只是吃了一些鱼后就不怎么吃了。
由于现在才是下午三点,距离晚上的舞会还有一段时间。
酒足饭饱之后的太太们搀扶着丈夫在萨特的庄园之内参观。
也有人选择下午午睡,以便为晚上的舞会养精蓄锐。
毕竟晚上的舞会,才是野宴的精华的所在。
女人们在白天的攀谈八卦中促进了感情。
男人们在狩猎中促进了友谊。
而晚上的舞会就是男女之间增进友谊的最好机会。
梁耀也选择在下午午睡,他靠躺在一把太阳伞的躺椅上
,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享受着秋日午后温和的阳光。
萨特堡的仆人们则是开始收拾餐桌上的残羹剩饭,热闹喧嚣的萨特堡也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晚上的舞会是什么?男人和男人跳舞?还是男人看女人和女人跳舞?」梁维铭躺在了梁耀一旁的躺椅上,望着喷泉中央的赤身的大理石雕像不满地吐槽道。
「赤身,成何体统。」
男人宴饮,听歌女唱歌,看舞伎跳舞,这是梁维铭认知中的舞会。
不等梁耀回答,一面啃着玉米,喝着啤酒的梁绍琛有些兴奋地插口道:「看别人跳舞有啥意思,自己跳才有意思。
爹,我都打听清楚了,是男女共舞!就像广州的洋人一样,牵着手,挽着胳膊,搂着腰的那种。」
在香山的深宅大院中压抑了半生的梁绍琛,来到加州之后,心思也变得活络了起来。
和别人家的太太小姐跳舞,这不比抽大烟来的有意思?梁绍琛现在有些后悔没有早点来到加州。
「你小子脑子里净是这些肮脏东西!」梁维铭闻言登时气红了脸,指着梁绍琛的鼻子训斥道。
随即他又扭头询问梁耀:「当真如此?」
梁耀笑道:「当真如此,还可以亲手,关系好点还可以贴脸亲脸。爷爷,你是这次宴会的主角儿,这场宴会就是为您接风洗尘的,您今晚看上谁家的太太小姐,只管邀请她们跳舞,没人会拒绝您。」
梁维铭登时情绪就变得激动了起来:「有辱斯文!荒唐!!闻所未闻!素问西人道德败坏,生活至极,不想果真如此!
这些富家太太小姐在大庭广众抛头露面已经有违纲常,还要在晚上和男人勾肩搭背地跳舞,这成何体统!」
「爷爷,这里是美利坚,没有纲常。您在京城和广州饮酒狎妓,就不有辱斯文了?」梁耀笑道。
「这能一样吗?如此的宴会,不留也罢,你给我叫辆马车,我要回金山!」梁维铭起身道。
「都是维持友谊的社交活动,有什么不一样?」梁耀摇了摇头说道,「爷爷,您老还是委屈一下,入乡随俗吧。」
「对啊,爹,再说,您是今天的主角,没有您萨特先生的宴会岂不尴尬?耀儿往后还是要留在加州做大事的,您这么轻巧地一走了之,让萨特先生难堪,耀儿以后还如何和萨特先生相处。」
听说梁维铭要走,梁绍琛也急忙劝梁维铭留下来。
梁维铭气得扇了梁绍琛一巴掌,骂道:「我看你就是想和洋婆子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