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岛君这是话里有话啊。”阿部正弘看向这位阶下囚的眼神颇为不屑。
“是话里有话,但这些话不顺耳。”锅岛直正苦笑着说道,“眼下我们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接受米国人提出的条约,及时止损,否则,米国人要的只会更多,长崎就是前车之鉴!”
“锅岛,不要夸大敌人的实力为自己的失败洗白!这是可耻懦弱的行为!”阿部正弘陡然提高了声音,“幕府的实力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左贺藩可以相提并论的!”
“对于这些米国人而言,无论是左贺藩,还是幕府,没有本质的差别。”锅岛直正的笑容愈发苦涩,“言尽于此,我想说的话都说完了,这份信件还请阿部老中转交给阁下,拜托了!”
说着,锅岛直正向阿部正弘深深一躬,双手递上了一封信件。
阿部正弘犹豫片刻之后,还是接过了锅岛直正手中的信件。
“日本人看起来很有诚意,但我总觉得,这次谈判太过顺利了。”
望着阿部正弘乘坐一叶扁舟离开,佩里说道。
“不是太过顺利了,而是日本人的这次谈判毫无诚意。”梁耀说出了他的论断。
“我也是这种感觉,面对我们提出的条约,这个阿部正弘居然都不讨价还价,实在是太过反常了。”佩里点点头说道。
在这一点上,他的看法和梁耀是一样的。
“对于一份不打算签订的条约,也没有讨价还价的必要。”梁耀说道。
“德川幕府是想和我们拖延时间,那我们就和他们耗一耗,正好,加利福尼亚步兵团和亚利桑那步兵团的士兵们也需要上岸好好休整一番,我也要养精蓄锐,给他们一点时间也无妨。”
次日清晨,对于梁耀上岸休整的要求,幕府当局很快给予了答复,允许梁耀和他的部队在神奈川休整,但不得进入江户。
和在香山时一样,梁耀驻地周围还有其它驻军的营地。
不同的是,在香山时,监视梁耀的是广东的绿营,而在神奈川,则是幕府的军队。
梁耀倒也没觉得有多不自在,香山的广东绿营奈何不了他,神奈川的幕府军队自然也奈何不了他。
幕府方面倒是上道,艺伎之事梁耀不过是顺嘴向阿部正弘一提,阿部正弘这个老小儿,也不考虑他身体吃不吃得消,一口气送来二十个艺伎。
不过这二十个艺伎不全是给他的,有十个是给佩里的。
“将军请过目,这些都是江户的花魁,精通琴棋书画,在茶道和诗文上也颇有造诣,色艺双绝。”阿部正弘向梁耀介绍着这些艺伎。
“花魁者,百花之首也,多了就不值钱了。”梁耀说道。
“江户之花魁,皆在将军帐下,将军若是不满意,我再派人到大坂为将军挑选花魁。”阿部正弘非常猥琐地对梁耀说道,“这些花魁往常在江户可都是卖艺不卖身的,虽都是处子之身,但都经过调教,我想将军会喜欢的。”
“我希望半个月贵国签条约也能这么有诚意。”梁耀对阿部正弘说道。
“我们的大将军向来十分有诚意,还望将军能够耐心等待,在神奈川有什么需求尽管找我,阿部自当全力满足将军之需求。”阿部正弘拍着胸脯对梁耀说道。
“满足我的需求有这些花魁足够了,阿部老中请回吧。”梁耀瞥了一眼那些花魁对阿部正弘说道。
阿部正弘和梁耀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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