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凝土围墙伴着一团冒着蒸汽、布满泡沫的云朵而溶解,整个过程几乎是无声的,刑事情报科的骇客已经把附近的监控系统变成了瞎子。
他们穿过空洞接近住宅,在这个过程中,三个守卫被无声的解决,甚至没有使用枪支。抵达住宅门口后他们蹲了下来,如阴影般难以察觉。
紧闭的防爆门在单兵冲击锤的巨响后只剩下一团冒着蒸汽、边缘参差不齐的空洞,钢铁的边缘熔融血肉与金属的味道。
凯特甩开伪装斗篷开始奔跑,心跳声不停撞击着她的耳朵,在她身旁队员也开始奔跑,布雷德利紧紧的护在凯特身后,她能听见众人略微加速的呼吸。
空气中弥漫着灰尘、污垢和刺鼻烟雾,它们渗入守卫的喉咙与眼睛並使他们的失去了第一时间反击的机会。
凯特不假思索地行动,电磁枪口在空中划过一条光滑的弧线,准星指向这群守卫的首领。她扣动扳机,手中雄鹿发出低声嘶鸣。
凯特能看到爆弹飞向它的目标,能分辨出它穿入敌人的头颅和爆炸开来之间微不可察的延迟。
一位守卫嘶吼着朝凯特冲去,他厚重的紅色护甲将西装鼓起,将膝盖到脖子全部包覆,上头的长岛组标志闪闪发光。
他向她吼叫,这么近的距离凯特应该要在他眼里看见白色,但她沒有,只看见一片深红,如同在火焰在地底燃烧。
守卫朝她挥舞着加厚的锯齿武士刀,凯特用自己的变形拳套將对方的武器打到一旁,剑上的能量立场噼啪作响,她低头躲过横砍,闪过随后的下一击,这让她想起了在罗兹维尔恢复中心和机器人练习近距离战斗的场景。
守卫的身形跟机器人一样大,他觉得自己比她更强。
他错了。
凯特格挡掉又一次的疯狂一击,守卫用自己的话语不停诅咒她,但当凯特的拳套利齿穿过他的胸膛时他的话被迫中断,她向下一扯,利齿从胸口划到胯部,对方西装内的护甲如同血肉被轻易切开。
当她拔出利齿时,即便利齿十分光滑,但血肉依依旧黏在拳套上,他的血是深红色的,就和他的眼睛一样,她朝那名被开膛的守卫踹了一脚,將他踢到一旁,准备再次奔跑,她的双脚开始发热。
布雷德利手中的电磁枪轻松解决两人,第三个则在这时冲到了据他一步之遥的地方,他下意识地移动,向旁边一闪,把他的电磁枪枪托砸进了敌人的喉咙。这一击打穿了骨头,折断了他的脊柱,那人在身体落地之前就已经死了。
这完全是肌肉记忆,源自多年来的训练。
邹进大步流星向更深处冲去,迎战其它守卫。
一人朝着邹进抵近射击。一发设定为最大出力的激光深深嵌入他的胸甲,咬进了他内衬夹层之中,第二发和第三发则偏进了天花板。
邹进的手枪激射而出拦截袭击者,让他武器脱手。在那人作出反应之前,一击自下而上的斧击让他头颅后仰,脸骨破碎,一头栽倒在地。
入口的守卫被迅速解决,尸体上的鲜血才刚刚淌过破损的衣物,接触地面。
“有发现什么吗?”布雷德利在通讯频道里说道,“还没有侦测到目标信号。”
“目前还没有。”邹进说道,继续前进。
众人缓缓沿着中心走廊向内搜索。凯特只能听到外面战斗的微弱响声。小队的一半成员留在一楼阻击回防的敌人,他们必须尽快找到目标。
她激活了手中鸟卜仪上的侦测信标,看着一个个不属于友军的心跳信号逐渐消失。
“右侧第三间,符合目标心跳信号。”邹进疾声说道,指着前方十米处的一对滑动门。
这个房间不大——还不到十米见方,天花板也十分低矮,墙纸是最简陋的土黄色,简直像被遗弃的空间,闻起来如墓穴般陈腐。
只有一样东西待在房间中央——一个由纯白的金属制成,拴在小型底座上的医疗仓。它并不是很大——两米长、一米宽。
安德森就这么静静地躺在中间,苍白的身躯挂着生命指数监视器和营养补给并漂浮在清澈的保存液中,下半张脸罩着呼吸面具,像具死尸。但凯特知道他没死,她还能听见隐约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