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召看着百米外的镇国公府,心中升起了深深的无奈,低头瞧了眼捂着嘴低声哭泣的悯儿,希召丢掉了王府丫鬟该有的稳重形象,像个泼妇一般,扯开嗓子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啊,奴婢希召求见主子,小小姐被人追杀,快来人啊,来人啊……”
不知道是希召的喊声起了作用,还是追来的人动静太大,镇国王府门前的守卫很快就察觉到了这边的情况,其中一个进府不大一会儿就带着两队人出来,其中那个最年长的人冷着脸厉声询问:“是何人胆敢在镇国王府前闹事。”
“家奴希召求见王爷,小小姐被人追杀。”希召抬头,罩着脸的兜帽滑落,露出了毫无血色的脸颊,见到来人,希召眼前闪过一丝光亮:“快救小小姐,快…救……小小姐……”话还没说完希召就侧身昏倒在地上,可她依旧紧紧的抱着悯儿,没有让悯儿受到一点儿伤。
因为希召的昏倒,悯儿彻底放声大哭起来。因着悯儿的哭声,那最年长的人立马便找到了悯儿,弯腰将悯儿抱在怀里,眯着眼睛顺着地上低落的血迹看去,收回视线,仔细检查确认了悯儿没有受伤之后沉声吩咐:“来人,带希召回王府看伤,其余的将这些个贼人给我抓了活的交给王爷处置。敢伤我镇国王府的小小姐,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丫的巴子。”话罢抱着痛哭的悯儿回了王府。
王府内的众人也已得了消息焦急不已,悯儿的哭声刚传来,镇国王妃蓝蕊诗便起身寻去,刚走出前厅就瞧见一人抱着哭的可怜的悯儿往进走,满脸的忧愁:“诶呦,小小姐唉,您就甭哭了,王爷和王妃会心疼死的,到时候王爷要是拿我出气,我这条老命可就保不住了,我的小小姐唉!您行行好,甭哭了呗!”
“行了行了,悯儿怎的了?可有受伤?”紧跟在蓝蕊诗身后出来的镇国王肖瀚皱眉训斥那人。
那人一噎,闭嘴不再言语,快走几步,老老实实将悯儿递给了蓝蕊诗。
“外祖母瞧瞧,我家悯儿哭的,这是怎的了,出了何事,外祖母与悯儿做主。”瞧着自己怀里哭的委屈可怜的小人儿,蓝蕊诗轻声柔语,心疼的不行。
“要nang~nang突系。”悯儿颤抖的小奶音让镇国王夫妇具是浑身一震。
“走,外祖父与外祖母陪着悯儿去相府找你娘亲去。本王倒是要瞧瞧这个究竟。”镇国王眯起眼睛,眼底闪过一丝丝血腥和狠厉。
听说悯儿出事了的消息之后,肖渺压下心中的欣喜赶来前厅:“祖父莫要伤心了,表妹福大命大定会逃过鬼门关醒过来的。”人未到声先至,可此时的情况下就尴尬了。进了前厅的院子,肖渺看见悯儿安然无恙的被自己的祖母抱在怀里哄着的时候,满脸的关心僵在了原地。进也不是,走也不是,尴尬至极,丢脸至极。
--怎么就没死呢!这个小贱货,你若是不存在,我就会是我方家老祖的徒弟,那么你的一切就也都是我的,你该死,你该死,你怎么不死。
肖渺是恨得咬牙切齿,好不容易压下心中滔天的妒恨之意,肖渺微笑:“表妹无事便好。”话罢,肖渺察觉到一股子寒彻骨的冰冷,似乎能够窥视人心思一般,肖渺自认为藏好了心思,对着镇国王夫妇醒了一礼后退到了一旁。
听到了这样心思的悯儿也没心思哭了,这镇国王府里都有人存着这样子恶毒的心思,那自己的娘亲呢?该如何在那老疯婆子的手里活下来,那秋娘呢?
这秋娘自然是指涂秋莹了。
悯儿毕竟是活过一辈子的人了,就算是对母爱再贪恋不舍,这事情也已经发生了。
--若是娘亲还活着自然是最好的,若是娘亲真的死了,我要做的就是替母报仇。曼醉柳,钱富美你们给我等着。
等镇国王夫妇带人赶到相府的时候,肖忆的尸体已经凉了,涂秋莹被几个壮硕的家丁压着痛哭,她的两个儿子被一旁的婆子抱着走向不远处的一个大火盆。
曼醉柳眉眼弯弯的嬉笑着站在钱氏的身后,钱氏则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慢悠悠的叨念着:“你不是放跑了短命王府的那个小贱种么?那就用你的两个儿子来替她受折磨吧,日日的火烤鼠抓,你放心,我会命府医和丫鬟婆子好好照看的,死不了。就这般的长此以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老身要让你亲眼看着。”
闯进来的镇国王府的人,先不说镇国王夫妇,就是听见了这话的一众士兵皆遍体生寒,瞪大眼睛惊讶无比。回过神来的众将士没有等肖瀚的吩咐就动手将这一院子的人围住抓了大吵起来。
“王爷,我们要面圣,我们虽是粗人,可都是跟着您或是少爷上过战场的,我们其中有的还是家奴,一代又一代见证着镇国王府的多少男儿战死沙场,他相府怎么能如此对待小姐和小小姐。我们要面圣,要面圣,要面圣”声音愈渐整齐洪亮。
涂秋莹则是抱着自己失而复得的暂时逃过一劫的两个儿子失声痛哭。
全程,悯儿都没有哭一声,只是安静的瞧着肖忆已经凉透的尸体发呆。
蓝蕊诗因着骤然丧女而伤心,瞧见悯儿的样子,更是将蓝蕊诗这一个战场上的女罗刹吓得不轻,抱着悯儿的双手都在发颤。
“悯儿说说话儿,别吓外祖母啊!悯儿,悯儿。”蓝蕊诗声音颤抖,轻轻的拍着悯儿都后背。
直到见到了肖惜,悯儿才收回视线,从蓝蕊诗的怀里挣脱出来,摇摇晃晃的扑到肖惜的怀里,肉嘟嘟的红唇中透出软糯的奶音:“姨,nang费了,nang费觉了。”
闻言,肖惜眼眶发红,泪水渐渐积蓄在眼眶中。她强忍着悲切:“是,悯儿真聪明,姐姐就是受伤睡着了,悯儿乖乖在姨母怀里坐着可好?”
悯儿不哭不闹也并未说话,只是点点头。
这样的悯儿瞧着叫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