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快来吃面条。”小娘娘端着大白碗朝我走来。
“哦……好的。”有西被下了一跳。
“小娘娘,太多了。”有西用筷子挑起来示意。
“不多不多,能吃!”她远远的走去。
小娘娘心地善良,从不发火。很多次有西去他家找方方,她都会拿出好吃的给他们,还把有西留在他家睡。很多次有西不想回去,母亲就会左手打着手电筒,右手抓着一根细细的竹条来“拜访”,小娘娘有很多办法说服母亲,把有西留下来。
“小娘娘,方方呢?”有西问。嘴里吃着面条,眼睛四处张望。
“他在屋后面,和小孩玩呢!”她手指向屋子,苍白的嘴角对有西笑笑。
“小珊,酒在哪里?”一个中年男子大声呼喊。她把手放在围裙上擦擦,跑了过去。
说到酒,方方的爸爸现在不知道又睡在哪条大路上,找不到回家的路。
小娘娘很忙,来来回回地跑,贴近看瞳孔里泛黄,眼睛周围泛黑。
有西吃完,放下碗筷就跑去屋后了。
“娃儿肯定是找方方去嘞!”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右手夹着烟,鼻子里喷出淡淡的烟。他的嘴角还有没擦干净的油渍,头发松散,脸色发黄。
“这两个娃娃是&039;千年何首乌&039;啊,玩得好很!”旁边一个男人扭过头,手里提着一只公鸡。
确实是这样,过去有他的地方就能看到有西,有他们两个的地方就有祸。
有西不知怎么了,眼眶一下子酸了起来,只好抬头仰望。
是啊,“千年何首乌”如今好久不见,不知怎么面对。
哀悼声还在耳边萦绕,夹杂着开门声、铃铛声以及杀猪声。
“方方!”有西把头低下去,嗓子却像卡了什么东西,发不出声。
他长得高高的,皮肤白白净净,穿一身休闲装,旁边有两三个孩子。和从前大不一样,看到他后脑勺上的那一道伤疤,有西才敢叫出他的名字。
天阴沉沉的,完全不像是昨晚月圆的预告,方方不再是方方。
他迟钝了……又好像是失忆一般,双眼不动,不说话,礼貌性的笑了笑。
他要开口,却又咽回去了。可能是有西太过多情。方方根本没笑,反倒是疑惑不解,以为听错了,继续陪孩子做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