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真地叹了口气,引得岑淮舟和阚鹿皆投来视线。
岑淮舟余光瞥去,清晰辨出乔梧的口型——
“我真是个好脾气的人。”
“”岑淮舟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
给阚鹿处理完伤口后换乔梧坐到岑淮舟对面,她指了指脸颊与耳根的交界处,又抬起下巴露出脖子,耐心地翻找着伤口,确认再没有后看向岑淮舟:“就这些了。”
岑淮舟视线顺着她手指点过的地方一一查看着,每多看一处,面色就更加难看一分,浑身又散发出一股寒气。
表情不太美好,皱眉睨着乔梧,闻言眼尾微挑,声线冷沉:“就——这些?”
乔梧摸不准他的意思,只好小心翼翼地回忆了几秒,点点头:“真就这些了。”
“”岑淮舟深呼吸了一口气,语气冷淡:“就离谱。”
这句话跟岑淮舟高冷的外表一点也不搭配,乔梧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下一秒,又听男人嘲讽:“你的语文老师要被你阅读理解的能力气吐血了。”
“他真应该庆幸你毕业了。”
“”
岑淮舟拿着棉签涂抹乔梧脸上的伤口。
刚碰上皮肤,就察觉到乔梧的身体倏地紧绷起来,手下的动作更轻了些,语气疏冷:“脸上是什么划的
?”
乔梧老实道:“手表。很快地划上去了,不然也不会这么严重。”
“你也知道严重。”岑淮舟冷笑,“不疼?不怕破相?”
乔梧嘴唇动了动,沉默几秒后选择了忍气吞声。
见她装聋不说话,岑淮舟心下烦躁散去了些,垂眼细致地处理伤口,视线在触到那些伤口时,眸色更暗了暗。
乔梧靠近耳边的脸颊上有一个划破的血痕,伤口不是很深,但也有一个指节那么长,往外微微渗着血珠子。主要严重的是脖子上,伤口大小皆有,不只是零星两三处,看样子像是被长指甲挠破,险险避开血管。
不过,岑淮舟也没再多问。
因为有可能是指甲挠破的,伤口处理起来有些麻烦,需要把周围被挠起来的皮肤组织处理好。有一处伤在锁骨上,那的肉少,比其他位置都要疼些。
岑淮舟没涂几下就停下来,瞥她。“疼就说一声,我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医生。”
“还好。”
岑淮舟冷哼一声,瞧着是没相信她的样子,垂下眼睑继续处理。睫毛长长地覆在眼下,鼻梁高挺,神色冷淡。
这个画面叫乔梧有一瞬间的怔神,她不禁想起了前一夜晚归时,男人最后的模样。
黑夜中。
男人声音低哑,声音不大,却足以叫她听清:“真的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乔梧身形一顿,扶着单元门的手指轻颤,垂眼低低地叹了口气。
她松手,转过身看向岑淮舟。
男人穿着一身单薄的衬衣,站在蔼蔼暮色中,眉眼沉沉。他在站在那里,高大的树木也沦为了背景,声控灯从单元楼里透出微弱的光亮来,却衬得他眉眼更加深邃,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