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官兵喝道:“哪里来的匪贼,快放人!!!否则当场杀无赦!前面的兄弟,关上城门!!”
戚文澜一听,头也不回,哈哈大笑,提枪而扫,厉声道:“滚——”
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一把碎银子,抛向南棚流民,高声喊道:“撒银子咯!!!”
蜂拥而上的流民争夺碎银,流水般堵住身后的追兵,城门也来不及合拢,戚文澜扫翻看守的侍卫,就纵马窜入离城的关卡,和率先离去的十余人去城郊会合了。
走到一半,想起来还带了个人,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那个大娘……我是要去杀人的,带你不太方便,你看,把你放哪儿比较合适?”
吴大娘一路颠簸,快翻白眼,一听到这话,差点没真晕过去,缓了好半晌才道:“……啊???”
戚文澜也觉得这荒郊野外,把人丢下不现实,“哎”了声,用脚做决定,大大咧咧地道:“这样吧,我这几夜可能要上山,到时候你在山底下等我们就行。饿了的话,直接吃我们这边的干粮就行。”
吴大娘:“……”
戚文澜这么插科打诨,她到不怎么怕这年轻人了。
可这不怕没持续一天,第二夜,她在山下等得迷糊,见前面亮了起来,还以为人回来了,一看不对——
整座山顶都烧了起来。
特别是山上那个寨子,简直是在火焰正中。
吴大娘心里一咯噔,心想:这怕不是碰到烧杀抢夺的劫匪了吧?
特别是看到戚文澜一行人,举着火把下了山时,吴大娘看到他腰间系的两颗人头,差点没跳起来。
支支吾吾了半天,喘不过气,差点没白眼一翻倒地不起,还是另一个小兵手脚麻利地扶住她,解释道:“大娘莫怕,我们是来剿匪的。这山顶都是些祸患人的盗匪呢,手上都不干净,至少四五条人命的。”
戚文澜一看,有些为难,道:“要不,等会到下一个村落或是城镇,买个匣子,把人头先收着吧。还有那些来往的证据和书信,也另用个盒子装着,防止贴身放弄丢弄皱了。”
吴大娘是心惊胆颤地继续跟着,剩下的路,没敢吃多少饭。
一是怕恶心,二是怕速马颠簸——
他们这行人玩命似的快马加鞭,紧赶着,不出五天就到了苏州。
到达第一天,戚文澜就赶紧去找了颜从霍,将吴大娘交给他,让他带去找叶竹。
再晚点,这老大娘不被他们吓得归西,也得吓出毛病来。
然后他才将装了人头的匣子和书信一摆,道:“一人是南华山脉的土匪头子,一人是楚家的大管家,连夜在匪寨上交涉,哦还有些物证我一窝端了,也不知道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就先都带过来。”
颜从霍差点没给这小将军跪了。
开始见戚文澜没吵嚷着要跟来,颜从霍还以为他不大想见尔玉殿下,哪想到暗地里干了票大事。
颜从霍刚想问,小将军你怎么知道土匪聚集地,怎么摸上去的,又怎么知道这是楚家管家。
就听到戚文澜兴致勃勃地问:“哎这些你先忙,该禀报的向上禀报,或者我待会找宣离玉来和你说。先不提这个了,谢重姒在哪?”
“小将军,您还是注意下称呼比较好。”颜从霍是真心实感地想跪了,“殿下这段时日暂居宣家旧宅,叶竹姑姑也赶了过去,您可带着吴大娘去那边寻他们。”
戚文澜毫不在意地招手道:“好好好晓得了。大娘,咱们过去吧。”
吴大娘看了眼那只泛着小麦色,干干净净,但是前几日沾了鲜血的手掌,默不作声退后一步。
戚文澜:“……”
他看这位大娘着实怕他,只能捏着鼻子先去找叶竹,让她去看看这位早就把她当干女儿的老妇人。
宣珏领着他见了叶竹,又命仆人带叶竹去颜从霍那边,等没人了,才问道:“事情如何?”
戚文澜哥俩好地拍拍他肩膀:“杀贼砍敌之类的,我办事你放心。保证一刀一个,不留活口。”
宣珏:“……”
戚文澜散德行也不是一两天了,宣珏并不百分一百放心,开口想多问几句,就又听见这棒槌兴冲冲地问道:“哎离玉,谢重姒在哪啊?几个月没见她了,还怪有点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