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绮的想法固然是合理,但这个世界最是喜欢制造魔幻,每个人都觉得合理的事情方才是最不合理。
他们和秦大哥一队各得一颗元丹,同样出了力的陈月景和白盼臣会没有意见?
就算是表面威慑于秦盛的实力,背后也会小动作不断,说不定还会在下一次合作杀魔兽的时候趁人不备,直接下手抢夺。
再退一万步讲,就算陈月景和白盼臣同意了,秦盛就能同意了?
他和季婉如是七个人里面实力最强的,只要他们俩高兴,大可以杀掉他们全部的人,把两颗元丹都据为己有。
“我看,我们暂时还不需要太担心这个问题,秦大哥和白姐姐两个人实力超群,自己拿下两颗元丹并不是什么问题。他们要找我们组队,想要的肯定不仅仅是下月门弟子的位置!”
“嗯!”孟扶摇对长安的分析表示赞同,原先只疑心他们俩的实力在练气巅峰状态,但这一战下来,发现秦盛的实力很有可能已经筑基了。
“他们俩想要拿到上月门的入门券,需要找到紫色宝石!”
“可是那不是很难吗?老妖婆只是描述了一下那紫色宝石的样子,连个名字都没有,还说什么如果见到了,就一定会忍不住把它带回去这种话。我怎么都觉得像是骗术!”
云绮分析地头头是道。
孟扶摇倒是觉得,杜晋元没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骗人,杜晋元急着要招揽云绮,正是说明了上月门缺乏实干的人,杜晋元这次或许是真的想要找一个人直接进上月门的。
“阿绮姐姐,道君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失信,而且,道君这些年权利不断地被星主和冷长老架空,急需要一个机会,能招揽一个排面,放到下月门中去。这样,就等于向教徒们宣布,下月门是隶属于上月门的,下月门的各项事务是由上月门派人来直接管理的。我想,她必定是想要趁此机会,挑选一个人,空降过来,甚至直接成为新任教主!”
长安的话叫两个人一时间没了言语。
孟扶摇细细思考,一边觉得长安这两个月没有白呆,一边却又不安地想着后续将会怎么发展,她有一种直觉,长安说的那个人,无论如何,最后都会是云绮。
而此刻的云绮,脸上尽是懵懂,除了在修炼上的倍加努力,对人心的揣摩是怎么都不到家的!
她心中隐隐也冒出来一个想法。
她把自己想象成杜晋元,站在杜晋元的角度去想,如果,她想下派一个人成为管理下月门的纽带,她最希望这个人身上有什么特点呢?她对这个人的要求是什么呢?
首先,是威望,是能叫下月门的教众心服,这一点,孟扶摇自是不配,她深知自己的出身不够,长安呢?也一样,且加上是冷清秋的徒弟,更是没了资格。
至于秦盛季婉如等人,好虽好,却也不可能,因为这几个人来历不明,不够可靠,更不容易掌控。
那么便只有云绮,云绮是云家后人,云家先祖玄冥天王本就是神月教的创始人之一,而她继承了幽冥弓,前途无限,人小,实力低,易掌控,有没有什么可靠后台帮她撑腰。
她几乎完美地符合这一人选,唯一有一条缺陷便是,她不够忠心,且她是被冷清秋带来的,若是中途把心偏向了下月门,一切就都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杜晋元可不会这么傻。
那她会怎么做呢?
怎么做呢?
孟扶摇百思不得其解,知道长安帮着云绮埋好了火鸟,也依旧是心事重重的。
云绮看出了孟扶摇的不安,一路上同长安各种互相抬杠逗她笑,有云绮这个活宝在,孟扶摇实在是忧郁不起来,只能开心地呵呵笑着。
两个人一路有说有笑地回了歇脚的山洞。
洞中,另外四个人的气氛就没有那么和谐了。
野味已经烤好了,四个人已经自己吃过了,给他们三个留了三条鱼,一边招呼着三人一起坐下,一边开始攀谈起来。
陈月景环顾了一圈,最先说道:“阿绮,扶摇妹子,还有长安小兄弟,我知道,你们三个都是有后台的人。
长安小兄弟自然是不用说,你早就是冷星主的徒弟了,进来试炼也就是走个过场。
阿绮和扶摇妹子更是厉害,年纪这么小,就是晋元道君身边的红人,就是进军上月门,也是毫无压力的。
我跟白盼臣就不一样了,我们两个实力不高,出身更是低微,我们的要求并不高,我们只想进下月门,混一口饭吃。你看这样行不行,这两颗元丹就先归我们组!当然,我们不会不负责任的离开的,我们日后一定更加努力,帮你们打魔兽。”
秦盛早已经摆出了一副臭脸来,显然这个话题,她已经先跟秦盛和季婉如两个人说过了,想来是没有同意,这才找了孟扶摇他们三个。
孟扶摇此刻尚且还在纠结杜晋元的真实意图,对待元丹的态度不知何去何从。不过,好歹付出了这么多,长安还受了不小的内伤,要是直接给了陈月景和白盼臣这两个混子,对不起三个人的付出,于是说道:“这元丹是我们七个人一起努力得到的,秦大哥和婉如姐姐付出很多,若是都给了你们俩,怕是对他们也不公平!”
“我求求你们了!”
白盼臣冷哼了一声,甩下一句:“没出息!”然后表明立场:“我白盼臣绝不是你这种人,我的元丹一定是我自己努力得到的。从现在起,我要跟你划清界限,扶摇妹子,你们组三个人,不介意多我一个把!”
“……”孟扶摇没有回应,自来熟的白盼臣还是自顾自地凑过来,强行加入了三个人的队伍当中。
陈月景继续:“好吧!我知道,我的要求是过分了!但是我们现在拿了两颗元丹,根本不够我们七个人分的,这两颗元丹到底应该归谁呢?这个问题不说清楚,我是不依的!”
陈月景刚刚还楚楚可怜,突然间就变得硬气起来,语气中还有几分质问。这一种突如其来的转变,叫孟扶摇惊了惊,忽然明白,前面那些都是铺垫,接下来说的,才是陈月景的真实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