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她这副模样,蔚清茶叹了口气,无奈开口,“你到底想说什么?”
芙芸憋红了脸,跟做贼一样,小心翼翼靠近,在她耳边细声细气道:“姑娘,奴婢身为下人,有些话本不该多说,可是……可……”
芙芸想到盯着自家主子看的那男人俊俏的脸庞,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您就算真的背着姑爷找了相好,私下处处也就罢了,不能连少夫人的称呼也不认了啊,姑爷一定会怀疑的,奴婢怎么帮您兜底啊!”
蔚清茶:“……”
她耳廓红了一片。
蔚清茶简直要气死了,反手捏住芙芸的耳朵,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道:“你这些话都是从哪儿听来的?!小小年纪不学好是不是!还敢编排起你主子来了!”
找相好的是她么?明明是白翊那个伪君子!
蔚清茶手软软的,怕在移动的马车里伤了她,根本没用力。
芙芸一点都不疼,还在疑惑,“啊?真的不是么,那小白脸看您的眼神明显就是恋恋不舍……”
蔚清茶被气笑了,“说谁小白脸呢!”
江晔是脸色苍白了一点点,容貌俊美了一点点,不过就凭他的家世,怎么着也沦落不到这种地步!
这话在她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被人家听见了怎么办,她要怎么面对江世子?
想着
想着,蔚清茶果断加重了力气。
“嘶——痛!奴婢错了,真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芙芸哭唧唧地诚恳认错,蔚清茶才松开了她的耳朵,瞪了她一眼。
“别乱说话,再让我听见,便罚你抄一百遍经书,好好静静你的心。”
芙芸安静如鸡。
蔚清茶的耳边终于清静了。
马车在岔路口拐了个弯,向与白家相反的方向驶去。
蔚家门口,蔚清茶自己下了马车,芙芸垂着头,委屈巴巴地跟在她身后。
蔚清茶对从马车前面跳下来的矮个子小厮道:“多谢。”
小厮行了个礼,抬起头来时,脖颈上却没有喉结,说话的声音也比男子的细些。
“蔚姑娘客气了。”
这就是给她传纸条,让她来茶坊一叙的人,做小厮打扮只是为了行走方便,其实是个女子,武艺高强,十分可靠。
是江晔暂时送给她,在她身边听候差遣的。
蔚清茶不太好意思要,但江晔说,两人之间得有个通风报信的,再说去查白翊的老底也有一定风险,万一被人发现,也能帮上忙。
蔚清茶想了想芙芸马车上缺根筋的话,深觉江晔说的对,便把人带了回来。
听说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不过这马车材质不错……她应该没听见马车上的糟糕对话吧?
这人也没什么表情,蔚清茶根本看不出来她到底听见了没有。
“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道:“属下没有名字,还请姑娘赐名。”
蔚清茶:?
这么草率的么?
“那你从前在江世……”蔚清茶瞥了一眼满脸好奇的芙芸,改口道,“那位公子身边,别人都怎么称呼你?”
女子迟疑道:“因属下在冬日第三场雪时出生,他们都叫我三白。”
这就真的有点草率了。
女子说俩字的时候,十分迟疑,也不像喜欢这名字的样子,蔚清茶便给她想了个名字,叫芙玉,一听就知道和芙芸是一个系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