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饭前,柳湘月才出现,脸上的伤心消失不见,笑盈盈的,还带着几分小女儿家的春情。
蔚清茶带她去了自己的梳妆台前,打开妆奁,让她在自己的珍藏中挑一支。
柳湘月却抚着鬓角笑,说比起玉簪,她还是
更喜欢鲜花。
蔚清茶才注意到,她的耳边别着一朵带着露水的芍药,鲜艳欲滴。
巧了,白翊送她的碧玉簪子,雕的也是芍药。
仔细回忆,柳湘月消失的时候,白翊也不在她,问过下人,说姑爷去后花园了。
那时的蔚清茶什么也没怀疑,现在琢磨了一下,只能感叹,白翊还挺会哄。
得多舌灿莲花,才能说服一个女人鲜花比玉珍贵。
细思极恐,以前那些不在意的小事,似乎都存了可疑的影子。
蔚清茶甚至不知道像这样的事情,一千到底发生过多少次。
但现在她清楚了,便不会再让这对男女有恶心她的机会。
“今日之事,还要多谢世子。”
蔚清茶感激道:“不然我不知道还要蒙在鼓里多久。”
“蔚姑娘客气了,我身子虚弱,无力管束,这才让她得了机会,与你夫婿勾搭成奸,其中也有我治家不严的责任。”
蔚清茶摇头,“表妹没嫁到虞国公府之时,就与白翊眉来眼去,怎么也怪不到世子身上,若要算,还是我识人不清。”
而且柳湘月一个女子,再努力,再引诱,再撒娇,若白翊立场坚定,她也没有办法。
还不是对着其他女子的示好,半推半就,事后还可以推脱,是她勾引自己。
臭不要脸。
蔚清茶一想到这桩婚事还是她自己还同意的,就像吃了苍蝇一般恶心。
白翊平日一副斯文读书人的模样,竟然与别人的妻子做出这等事来,她以前竟然什么都没看出来。
她真的是个瞎子。
现在想想,还不如听父母的,嫁给隔壁亲王府对她一见钟情的的小郡王。
好歹人家纳妾明着来,也没有喜欢别人妻子的癖好,她有郡王妃的名号,自己逍遥快活。
总比白翊嘴上忠贞不渝,私底下恶心人好。
是白翊和表妹不清不楚,江世子完全是个受害者,蔚清茶有些愧疚,“世子放心,我自会让白翊和表妹给你一个交代。”
江晔微笑着点头,心中却想,谁想要白翊的交代。
目送着蔚清茶离开,江晔笑容消失,压抑的痛苦终于止不住。
随侍察觉不对进来时,江晔已经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
应诏大惊失色,冲上去把人扶了起来,“世子!世子?!快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