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鱼的脸早已经冷若寒冰,眼?中杀意明显。
但她却强行忍了下去。
她此?次来长安,绝对?不能事先暴露。
于是,她纵身?一跃,上?了房顶。
周锦鱼轻功极好,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已然来到了一户人家?的房上?。
此?时天快要黑了,她一直躲在?上?面等着?,等天色暗下来,她才从房顶上?跳下来,落到了院子南的井边。
这里?是后院,她已然在?房顶上?观察过了,后院没有守卫,只有后院的门口?才有一对?士兵来回巡逻。
看士兵身?上?的装束,不是反抗军。
这里?正是严仲禾的大将军府。
只是,让周锦鱼诧异的是,在?严仲禾的长子严浩降了反抗军之后,反抗军竟然没有收编严家?军,大将军府的守卫竟然还保留着?大晋士兵的装扮。
周锦鱼知道,严仲禾正在?房内。
在?天黑的时候,有下人来给严仲禾送饭,严仲禾曾经打开过一次房门。
周锦鱼看到了那张已然苍老了不少的熟悉的面孔,正是严仲禾本人。
周锦鱼还未敲门,里?面便传来了声音:“进来吧。”
周锦鱼身?形一顿,推开了房门。
而那位昔日的
大将军,此?时正坐在?桌前,一手拿着?筷子,一手端着?碗,在?大口?的往嘴里?塞着?饭。
周锦鱼在?他面前坐了下来,也不客气,直接抓起了盘里?的一只鸡腿,拿到嘴边啃了起来。
严仲禾见状,反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周锦鱼。
周锦鱼几口?便吃完了,笑看着?严仲禾道:“严将军,别?来无恙吧?”
严仲禾顿了顿,说道:“一切都?好,劳驸马爷惦念。”
此?时的他,除了一双眼?依旧凌厉之外,其余的都?让周锦鱼觉得,这人如何苍老的这般快?
周锦鱼此?时的模样,同当年并没有多少区别?,只是言谈之间多了几分沉稳和淡然。
而严仲禾却不一样,他这些年远在?边塞驻守,边塞环境恶劣,以至于让他瞬间苍老了许多。
周锦鱼看着?对?面的严仲禾,带着?些笑意问道:“被天下人当做叛逆反贼的感觉,如何?”
严仲禾却笑的坦然,回答说:“很不好。”
他们两个?一问一答,态度皆是从容的很,仿佛他们之间谈论的并不是一件什么要紧事,无关紧要一般。
周锦鱼点了下头?:“可惜了,你严将军忠义了一辈子,却晚节不保,身?为?你昔日的旧友,我很是为?你感到惋惜。”
严仲禾摇了摇头?:“没什么值得惋惜的,如今我不用操心军务,一日三餐皆有人按时送来,日子过得也算是快活自在?。”
周锦鱼嘴角含笑,眼?中却是冷了几分,问他:“将军还记得,您当年对?我说过的话?么?”
严仲禾听了这话?,忽然沉默了。
他很是苦恼的低下头?,似是自言自语:“便是记得又如何?我如今被软禁在?府中,宛若一个?废人。”
周锦鱼很是平静的道:“我只问你,你还记得当年,你同我说过什么。”
周锦鱼见他不答,笑了笑,说道:“你当年对?我说,严家?军,忠君爱国,永不反晋。”
严仲禾身?子猛然一顿,他紧紧的握起了拳来,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他就算方才掩饰的再好,装的再从容,在?这一刻,他所有的掩饰仿佛被周锦鱼的一句“忠君爱国”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