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一切都在意料之外却又符合常理的进行中。
他动了动唇,却因为声带的断裂,而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连身体,也还连接在他的感官上——虽说视线已经翻转了数圈——他的头颅高高抛起,又掉落下来。
真是个怪诞的梦。
白月上前接住了他。
虽然只有一颗头。
眼中的□□逐渐熄灭,他断断续续的听到白月的声音。
“我有很多事情还不知道,以后再问你吧。”
‘哪有什么以后。’
——梦醒了还能见你吗。
“但是,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白月捧着黑死牟的脑袋,望向了即将冒出太阳的山坡,“我不叫‘白月’。”
‘?!’
“别生气啊,你也没告诉我真名吧要是‘黑死牟’是本名的话,我可不要你。”
果然还是「魄月」这个名字最好听了。
指尖绕过鬼的黑色长发,转悠了两圈。
魄月的一切都是白的。
纯白的束发,洁白的衣裳,苍白的皮肤,以及月白色的刃。
黑死牟的瞳孔放大,他已经看不清眼前之人的模样了。可他的心里,他的脑中,还在不知疲绝的发问:
‘你是谁’
“继国严胜。”
一瞬间变了声线,原先与黑死牟对话的柔和语调已经消失不见,凝上了冬日草根的第一块碎冰。
但严胜眼底的红,逐渐恢复了暖色。
冤有头债有主,记得找这个人做主人。
要是别人呼唤你,可千万别应啊。
严胜没有站在树林和房檐的阴影中,当第一缕日光洒下时,他怀中的鬼首、身上的鲜血,皆无声的燃烧了起来,如神明之手的作为,消弭了踪迹。
转身,也只剩下黑死牟的衣物了。
可那件薄薄的衣衫下,鼓起了一角。
严胜将日轮刀入鞘,左手持着,右手拎起了紫格纹上衣。
里面是——
被衣衫围绕住、没有沾染到任何灰尘的
断成两截的短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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