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鹿已经穿戴整齐,注意到御医的视线,刚要开口,就听见千清没好气地骂,“脑袋不想要了是不是?”
“……”
御医收回视线,跪下,“陛下恕罪,王后国色天香,微臣孤陋寡闻,未曾见过世面,一时……”
话还没说完,千清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怪王后太美,让你看入迷了是吧?”
“……”
御医也不知道陛下在斤斤计较什么,曾经随行军队时,陛下还口出狂言,自己的女人越漂亮,越要给别人看,不然谁知道你女人漂亮。
陛下对于女人的态度,一向是对于物件的态度,用来炫耀的一种工具。
此刻这个态度显然有些不对,御医头埋低,再度谢罪。
千清还想说什么,却感觉到衣袖的微弱力道,顺势看去,白泽鹿望向他的手背,神色担忧,还有些着急。
千清顿时消气了。
御医上前来为他诊断时,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伤?”
“烫伤。”
千清丝毫不脸红。
“……”
御医对着他的手背左看右看,没看出来哪里有被伤到。
他刚想开口,一抬眼正对上千清的死亡视线。
“……”
御医安静片刻,道,“陛下,烫伤最耽误不得,你早便该宣微臣来。”
他低头开方子,“微臣待会儿便让述引将药送来。”
千清很满意。
御医走后没多久,便有人来送药。
本该由其他奴才为千清擦拭,但被白泽鹿拦了下来。
她垂着头,指尖沾取少量药,轻轻涂抹在他的手背上。
神色极为专注认真,仿佛是在做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
原本想说算了,不知怎么,千清最后没有开口。
冰凉的触感在手背上摩挲,他却感觉到了迟到许久的烫意。
也不知道那茶水有什么古怪,到了这会儿才让人觉得烫。
“好了,夫君。”
白泽鹿
收回手,抬起眼看他,柔声问,“还疼吗?”
疼。
第一次被人疼。
千清摇头,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谢谢我的王后。”
用过午膳后,千清没留太久,他上午还没处理完事情,因为得知王后醒来便搁下事情赶来,现下正回去继续之前未竟的事。
见千清离开,白泽鹿慢慢闭上眼,调整了一下情绪。
再睁开时,那双乌眸里波澜不惊,再没有任何情感在里面。
她起了身,来到案几前,铺上了信纸,提笔写下几个字,便停了。
“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