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方才醒来。
而此刻,她气海内灵湖水已然又上涨了一层,临近水满。
“多谢两位道君。”
傅长宁行弟子礼。
“哦?你是如何看见我的?”
眼前骤然明朗,一男一女出现在眼前。其中文雅青年模样的,正是泽明道君,出声的,则是另一个神色孤傲的女子。
傅长宁恭恭敬敬回答:“道君约莫刚从域外战场回来不久,弟子嗅到了魇魔血的味道。”
而众所周知,掌教泽明道君要处理宗门事务,无事是从不出远门的。
泽明道君没忍住,发出了一声笑。
照月道君瞥了他一眼,不欲在弟子面前破坏形象,她淡道:“本君确实才从战场上回来,你有一个好鼻子。”
回来后这几个月,她心情太不好,没事就去域外战场逛一圈,周身血气自然难以消除。
“弟子还未谢过道君,多谢道君此前为我们出头。”
傅长宁这回就是真心行了一礼了。
如果说方才还不确定这位道君的身份,那么对方一承认,她就知道,这位确实就是去救她们的照月道君无疑了。
“都没救到人,有什么好谢的。”
照月道君神色依旧淡漠。
泽明道君挥挥手,态度亲切,“别被她吓到,来,坐,给我们说说你在里边遇到的事。”
傅长宁在下首坐下,来之前轻微的压力感消失。两位道君都比她想的要更好说话。
不是指神情和语气的亲切,而是态度上的那种随意,这才是最安定人心的。
她将自己从进入魇魔界始,发生的事一一道来,在提到祭坛遇见姬危年时,微微一顿。
泽明道君示意她继续往下说:“这名弟子我们知道,不用管他。”
他说不用管他的时候,傅长宁有种错觉,总觉得这句话不像在说不用管姬危年在这件事里做了什么,而像在说,这个人,就不用管,他爱干嘛干嘛。
这是一种极为细微的差异。
泽明道君看她神色微妙地停顿下来,摇摇头,笑叹:“你这性子,看来不适合做管理者。”
不痴不聋,不作家翁。
掌教同理。
过于敏锐,有时并非什么好事。
“好了,继续往下说吧。”
傅长宁便没再想这件事,将一切一五一十道来。
泽明道君中间没有再打断她,而是耐心听完,方才道。
“我听得出,你现在有很多疑惑。”
“你先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