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宁:“……?”
啊?
不是,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最后一个到访的客人是姬危年。
傅长宁待他态度就要客气许多了,但也有几分对方帮忙后的真心,“上次的事别介意,主要是当时情况太急,我怕被那只眼睛发现不对。”
“还有,谢谢你。”
那种时候,不是谁都会出手的。遑论两人还是竞争对手。
姬危年此行来,不是来听她道歉和道谢的。他默默良久,道:“就当是偿还你之前的帮忙吧。”
他说的是祭坛相救并一路护送一事,那次,他是真受了伤。
“你伤势好些了吗?”
见他不愿提,傅长宁也就顺势转移了话题。
“已经好了,倒是你,瞧着还有些虚弱。”姬危年很快调整好了心态,进入了朋友的角色。
“其实本来可以不用这样冒险的,那只眼睛之所以附生于诅咒之种上,就是因为它的力量没有完全复苏。等到它复苏之后,自己就会去选择一个主人,到时候,自然会和诅咒之种分开。”
“可我不想赌那个未知。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我说,我在那等待是想确定一件事,后来,我确定了,它确实对我的肉身很感兴趣。”
“所以你以自身为饵,赌它内心的贪欲占据上风,舍弃诅咒之种而选你。”
“不可以吗?”
他无言。
“事实证明,我赌赢了。”
“可你也受了重伤。”
“这没办法,其实我本来是想多消耗一些那些魔族的力量的,免得跑路的时候被弄死。谁知道那个魔族大汉察觉到不对,闯出来了,导致我不得不提前出手。”
“但有时候,一些事总要赌一赌,不可能什么都万无一失。”
姬危年离开的时候,容家兄妹就等在峰下。
多年不见,两人已经沉稳许多,不似当初那般盛气凌人。
只是,离峰远了一段路后,容廷终究还是没忍住问:“少主,就这么算了吗?”
他们可是知道少主为这次的事筹谋了多久了的。虽然不知道少主哪来的消息,但少主向来神机妙算。
一开始,兄妹俩其实只称呼他为公子,但如今已经是心悦诚服地喊少主。
这就是他们认定的唯一的少主。
“不然,你打算强抢?”姬危年淡淡道,“她自回来,便入了泽明道君的眼,眼下这座山峰周围被泽明道君护得密不透风,你大可试试。”
容廷悚然一惊。
“原来如此,少主明见。”
“走吧。”
姬危年往前走,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他们在血管中穿行时,傅长宁与那只眼睛契约那一幕。
他一直知道,在他身后,有根黑红色的触角,随时对着他。
但凡他有任何异动,傅长宁也许不会杀人,但他会被立刻丢出去,直面那些魇魔血。
她从没有信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