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离开前,叫妖蔓吸收走了他们所有的魇气。”
傅长宁回忆起当时那一幕。
诚如那些符阵峰弟子所说,手环是归元宗统一安排的,每个弟子都有,其实是不太可能被集体动手脚的。
所以这种可能当时直接被排除了。
但不太可能,不代表毫无可能。
要对手环动手脚,又不一定要真的接触到每一个手环。比如,吸收进里边的魇气。
弟子们每斩杀一只魇魔,魇气就会自动进入手环。而之前来地下,几乎每个弟子都动过手。
唯一没出过手的,只有一直跟在后边,被动享受成果的她。
所以她问问尺,如果她按下去手环,会怎么样。
又在走之前,出于有备无患,提出了这个请求。
如果是她多想了当然更好,但如果她是对的,那多上一层保障,也无碍,就当是她多事。
“他们没有意见吗?积分清零。”
姬危年说着话,身下的影子突而窜出,瞬杀了一只从后边偷袭他的魇魔。
魇气是无法区分的,要确保没问题只能全部收走。也就是说,这次进秘境,通通白干。
“没有。有惊讶,但没有人问原因。”
出乎意料的配合。
“那很好。”
话题到这里,似乎就彻底结束了。
两人都没有再续的意思。
默契分远,战向相反的方向。
中心,血战正酣。
杭天烈一行人作为后来者,轰轰烈烈地杀了进去,加入了这场种子争夺战。
四周的魇魔依旧在不断冲杀上来,将他们重重围堵在那,可此刻,它们已经不再是他们的目标,没有一个人把它们放在心上,他们的眼中,只有种子和彼此。
鲜血,愈发的浓。
到最后,堆积的尸体,已经彻底将那一圈层层掩盖,叫人从外围看不见一点动静。
像一个巨大的坟茔,将所有人埋葬其中。
傅长宁已经不再杀魇魔了,准确来说,魇魔现在已经不追杀她了,它们都如同飞蛾扑火般,向着中心的那群魔族杀去,哪怕下一瞬尸体就会成为坟茔的新一块砖瓦,也丝毫阻止不了它们的行动。
遥望周围,外边只剩下了她,姬危年。
哦,还有一个长得像颗大型土豆的魔族。
见她望过来,那只土豆皮上露出的五官尴尬地笑了下,身体往外又滚了圈。
“我只是来凑个热闹,凑个热闹。”
傅长宁衣袖里的妖蔓便又收了回去。
事实上,妖蔓此刻正在极不安分地贴着她的手腕乱动,不止是它,七寸青也异样的躁动。
二者都是对血液极其敏感的藤蔓,这里的血液浓度,已经远远超出了常理,换个乍一来此的人,大概会立刻被这冲天的血气熏晕。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里不像是宝物诞生之所,倒更像是精心挑选的埋骨地,乱葬岗。
端只看,什么时候下葬,什么时候填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