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目光顿时落在了亚弥尼所指的,坐在死者斜对面的胡子男身上。这一桌都是男性,年龄在三十到四十之间,可以从服装和细节上看出他们的职业地位差异。
死者是西装笔挺、连头发都梳得一丝不苟的精英男性,胡子男留着平头、身材高大、身上散发着一种常年累月积攒下来的机油味,应该从事和机械打交道的技术工种。
另外两个男人。
坐在死者旁边是一个戴着眼镜穿着简单的衬衫长裤皮鞋,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手上还有厚厚的笔茧,聊天时曾经透露过自己现在是个国中老师。
坐在胡子男旁边是一个不修边幅的瘦小男子,眼周充血黑眼圈浓厚,右手因为长期操作鼠标留下了明显的‘鼠标手’,十指的指尖也留下长期敲打键盘留下的茧子,可能是码农。
只需要扫一眼,亚弥尼就大致能判断出他们的职业和他们的交情——桌子上放着一张四人穿着高中制服的合照,是高中毕业后分崩离析、如今第一次四人整齐相聚的旧日好友。
齐木的心灵感应并不是针对一个人,而是所有人,他知道亚弥尼的推断都是对的,不管是职业还是凶手的身份。
眼镜男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被指的凶手:“怎么可能?山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瘦小的男人虽然惊讶,到底还是冷静一些,连忙拦住想要扑过去揍山口的眼镜男:“高桥你冷静点!这一定不是山口做的,山口你说句话啊!你可是我们高中时棒球社的社长,是我们的老大,你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你以前和中泽的感情不是最好的吗?!”
高桥推了一下拦着他的高中好友:“你才是冷静一点!不是山口做的,难道是你、是我做的吗?!中泽死了啊!他死了啊!他和静美的儿子还不到两岁,静美生他的时候难产没了,现在中泽也出了事……”
高桥说着,眼泪夺眶而出,吼道:“他们的儿子连最后的父亲都没有了啊!”
本来还一脸愕然和怒气,看起来像是被冤枉的山口,听了这话后像是被踩到逆鳞般的吼道:“静美小姐才不是难产走的!是中泽,中泽这个人渣害死她的!”
“什、什么?!”听到他的话,二人齐齐愣住。
高桥愤怒的反驳:“不可能!中泽有多么喜欢静美你不知道吗?!他们从高中时期就开始交往,中泽为了那个家有多么努力的工作,甚至还胃出血住院,你当时不是也去医院探望过吗?!”
“努力工作?为了那个家?”山口像是听到什么好听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神色癫狂的道,“他才不是为了静美小姐!静美小姐怀着孕,他却在外面和其他女人搞在一起!就是他那个女秘书!静美小姐死了,他就要娶那个女人了!他们年后就要结婚了!”
“那是因为中泽他照顾不了孩子,他那么忙,需要一个女人在家里……”
“那就辞职啊!那就换一份可以照顾的工作啊!如果真的深爱的话!为什么要再婚!别拿孩子当借口了!如果真的、真的深爱着静美小姐的话,他为什么要出轨!为什么要娶别的女人去照顾孩子!他请个保姆不行吗?!他换一份能照顾孩子的工作不行吗?!全都是借口罢了!”
山口痛苦的双手捂着脸,泣不成声的说:“静美是多好的人啊,我们以前在棒球社,她是助理,跟前跟后的给我们递水、洗脏掉的外套,为了我们的身体还拼命的学会了做饭,十根手指都缠满了胶布,她可是连家政课都次次不合格的人啊……那么好的静美,就跟妹妹一样照顾我们,却偏偏被中泽害死了……如果不是他出轨的话,静美不会因为伤心过度才难产……都是他的错……他该死!”
警察这个时候恰好赶到,目暮警官一踏进来就听到这番话,他傻呆呆的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最后目光停留在毛利小五郎身上:“那个……你们这就破案了?所以呢?凶手招认,死者是怎么被害的?”
你们这进度是不是太快了!从接到报警电话到抵达现场,还不到五分钟耶!
毛利小五郎,和安室柯南等人面面相觑,豆豆眼的摇头。
心里齐齐想着:别问我们,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刚发现死人,还没来得及调查问口供,凶手就招了。
柯南指着若无其事吃着千层面的亚弥尼。因为觉得这些人太墨迹,亚弥尼自己去把千层面拿过来了,大口大口的吃得很开心。
柯南:“是这个银发的大哥哥说,这位姓山口的先生是凶手。”他睁大眼睛,用小孩子般纯真崇拜的语气说,“这个哥哥好厉害,他就一直坐在那里也没动过,什么都没问,就说出凶手是谁了?”
目暮了然,听懂了柯南的暗示。先让佐藤警官等人将山口控制住,走向了亚弥尼,问道:“这位先生,请问您是目击证人吗?亲眼看到凶手犯案?”
亚弥尼的座位恰好就对着那一桌,以他的角度,如果山口下毒或者什么的,看见了也不奇怪。
园子连忙站出来说:“不是不是,这位先生一直都在看手机,非常专注,他不是看到的……他是自己推断出来的!”园子握着拳头,狂热的说,“他好聪明,比工藤新一那小子厉害多了,一出事他就看出了凶手耶!你说对吗,小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