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听‘以姐带弟’的说法不爽。”卫穆儿能理解太后会说这话,但还是想挣得一口内心舒坦:“女人都嫌弃女儿,那以后哪有女儿的活路?”
“嘘,这话可不兴说。”卫子夫伸手去捂卫穆儿的嘴,但又怕自己的行为被人斥作“冒犯”之举:“您心里有数就好,何必在这个时候说出成为众人的靶子。”
卫穆儿的回答是一记怒视,但还是将对方的话放在心上:“你是对的。”
她很屈辱地承认道:“你是对的。”
没人会在听政的芈太后前非议她的放纵生活,也没人对许负的爵位感到不满,究其原因是她们的生理性别并不代表社会性别。若是按abo的那套划分古人,无论是芈太后还是许负,都是处于领导地位的阿尔法。
如果她是妇好第二或许负第二,就不会有旁人质疑她的言论。
“如果南越与南羌不给机会,我就争取别的机会,或是从宣室搞点‘打杂’的活计。”
以刘瑞的性格,巴不得有忠臣帮他批阅公文,他好前去捣鼓他的农田或墨家新品。
卫子夫被这话整得头大如斗,只希望在皇孙出生前别出岔子。
刘瑞倒是该吃吃,该喝喝,轻松得让辗转反侧的薄太后在临产前特意找来儿子说了卫穆儿的异常,言语间尽是“她被你养得心大”,“你得管管”的抱怨之语。
谁料刘瑞听完说出气死阿母的惊世之语:“她没错啊!”如果不是大汉奉行以孝治国,前头还有文帝拉高儿女标准,刘瑞肯定会给阿母一点现代人的震撼:“没准大汉会来一个女天子咧!”
“胡说八道。”薄太后气急败坏道:“自古哪儿女人当政的道理。”
“以前没有,未来可就说不准喽!”别的不说,欧洲要是开了女王的继承权,那就没有为人乐道的黄金年代。
什么?
你说让国王执政会变得更好。
也许你对亨利八世和彼得三世的破坏力一无所知。
连带着被妹妹反杀的恩里克四世也骂骂咧咧地退出群聊。
“秦始皇前还没有皇帝咧!往后出个女帝也未……”
刘瑞还没放完豪言,就被太后赶出内室。
“还不让人说实话了。”并不觉得自己有错的皇帝回去继续搬砖。
而就在这诡谲的氛围里,汉高武帝的第一个子嗣于骊山老母的圣诞降生,得名傲天,字六月。
“这名取的,真是比满朝的王孙还要敷衍。”虽然与卫穆儿间有诸多不快,但还是在后者生产时坐镇椒房的薄太后伸手打着一旁的儿子,希望他能取个好听的女孩名字:“你也不怕旁人笑话?”
“谁会笑话皇帝的女儿?”刘瑞感到不可思议:“笑话她比嘲笑她的人更会投胎?还是敢在她的面前直呼全名?”
除了薄太后,刘瑞,卫穆儿,没人敢在大皇女的面前连名带姓地叫她,撑死也就说上一句六月公主或大公主。要是刘瑞给了封邑,那么她的称呼便是xx(封地名)长公主(汉朝皇帝的嫡长女自动升辈,如馆陶长公主刘嫖就是被其父封为长公主,汉武帝的嫡长女也是称为卫长公主)。
“……行吧!反正孤说什么你都有话接上。”薄太后不想理会糟心儿子,转而去看刚出生的公主。
和刘瑞出生时般,刚坠地的刘傲天完全不似普通的婴儿,白净得让人一秒幻视满月的娃娃。
“这模样生得和皇帝小时一样秀美。”薄太后在抱过孙女的那刻心都化了,结果对上刘瑞满是探究的眼神:“怎么?以为我会嫌弃公主。”
刘瑞立刻讪讪地否道。
“哼!我也是从苦媳妇的位子上熬出来的,何至于去折腾一个无辜小辈。”薄太后将身子一侧,不去理会刘瑞的尴尬:“封地选好了吗?皇帝的长女可不能让旁人看轻。”
“阆中如何?”汉武帝的长女获封盐邑当利,刘瑞也可参考一二:“巴郡阆中,井盐富地,足以匹配朕的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