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那日在路上拦住伏荏染,之后时常去找她,问她考虑的如何。
但映辉园根本不让他进,他堵了两回都没把人堵到。
伏荏染这会突然主动登门,不知是否是考虑出结果了。
伏荏染跟着华詹事迈进了凤栖宫的大门。
她今日只带了弗谖一个人,两个几乎并肩而行,一个俏丽温婉,一个绝色无双。
远远看着,就像一对金童玉女,十分般配,任谁也猜不到两人会是主仆关系。
“皇后娘娘在屋里练字,小人这就带您过去。”
华詹事说着还看了弗谖一眼,眸中得惊艳之色更甚,同时闪过一丝猜疑和艳羡。
看两人亲密无间的姿态,他们之前胡乱编排的流言,怕是歪打正着说中了。
同时又艳羡弗谖长得好,即便如今不是正常男人,也能得主子青睐。
皇后的寝殿富丽堂皇,奢华璀璨,却弥漫着一种颓丧的气息,使得偌大的屋子昏暗憋闷,失去了原本的光彩。
皇后确如华詹事所言在写字,不过并非寻常人通过写字平心静气,她则是借由写字发泄情绪。
满屋子都被随意丢弃的宣纸包围了,字不成字,画不成画,只是一张张胡乱涂抹、毫无规律美感的黑团。
她没有了往日的高傲尊贵,神情萎靡,散发素衣。
失去了华服的妆点,只剩一具了无生气的行尸走肉。
伏荏染的出现没有惊动她,还是华詹事连着喊了她喊几声,才把沈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人拉了出来。
皇后怔怔地瞧了华詹事一眼,顺着华詹事地目光看向伏荏染,楞了足足有半炷香的时间,才缓慢地醒过神来。
她指着伏荏染,像是想起了她是谁,指尖渐渐开始颤抖。
倏得一下,她一个激动直接朝伏荏染冲了过来。
弗谖手臂轻轻一拉,就把伏荏染拉坐在旁边的坐榻上,自己也跟着坐下。
皇后则是扑了个空,咚的一声摔在了地上,双膝着地,膝盖瞬间磕出了血。
“伏荏染,救救本宫,只有你能救本宫了!”
皇后完全失去了尊严,有些疯癫地跪爬到伏荏染面前,抱着她的腿就哀求起来。
那张憔悴枯瘦的脸泛着泪,双臂紧紧抱着伏荏染地双腿,像一个被丢弃的孩子,可怜而无助。
伏荏染被她的模样惊讶到了,皇后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毫无形象地模样!
她的骄傲呢,她的尊贵呢?
难道统统丢弃不要了吗!
“皇后娘娘这是为何,你还是先起来吧。”
伏荏染想要拉开她的手臂,解放自己的双腿。
结果她就是不松手,怎么都掰不开。
华詹事看着皇后卑躬屈膝地跪在伏荏染脚边,满脸无奈和心疼,却根本不上前阻止,反而跟着跪了下来。
他凄婉地哽咽长叹,俯身跪求道,“云桑县主,皇后娘娘如今已无路可退,只有您能救她了!”
“伏荏染,只要你能帮本宫保住后位,以后在这后宫你想做什么本宫都不拦着,你想做宠妃,做昭仪都没问题。本宫不想被废,不想被赶出宫,你一定要帮我!”
主仆二人卑微至极地哀求,伏荏染一下子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根本没想到皇后会声泪俱下向她哀求,又不是生死攸关,何至于卑微到这个地步。
难道后位就这么重要么?重要到抛弃所有脸面跪地求人?
伏荏染不理解,至少在她眼里,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