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谖的身体恢复不错,现在已经能下床活动了,田广丰却还要再躺些日子。
“太后昨天说起想见见你,你等会跟我一起去福康宫吧。”
伏荏染坐在梳妆台前,任由月牙替她梳理着头发,发饰简洁,只在额前两侧簪了两朵小巧的玉钿,缀着两串珍珠链子。
转头间,在额前轻轻晃动。
配上碧绿色的衣裙,眉眼璀璨,整个人透着一股逼人的灵气。
弗谖沉默了一下,太后见他的原因不言而喻。
一则可能只想见见他,好奇一下县主这么在意的侍卫长什么模样。
二则怕是试探关于面首的流言。
闺阁女子养面首这样的流言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是致命的,况且是在规矩森严,最讲求清白、名声的皇宫里。
“主子,昨晚凤栖宫的尖叫声您听到了吗,真瘆人。”
月牙连连咋舌,一副汗毛倒立的表情。
伏荏染摇了摇头,“不曾。凤栖宫出什么事了?”
月牙压低身子,神秘兮兮的道,“听说最近皇后神经兮兮的,总说有鬼,凤栖宫上下都闹得不得安生,整夜整夜的点着大灯。昨儿那声尖叫怕是整个皇宫都听见了,吓了我一跳。”
“是吗。”伏荏染淡淡的应了一声,笑唇往上勾了勾,透着一丝得逞的狡黠。
她可不是任人欺负的主,有仇必报,理所当然。
“你晚上烤些鱼干送来我屋里。”伏荏染吩咐月牙道。
月牙不解,“主子怎么突然想吃烤鱼干。说起来,婢子最近总感觉夜里有猫叫,难道主子偷偷在屋里藏了猫。”
伏荏染笑笑没回答,只让她千万记着准备。
转头时,不经意与弗谖四目相对,齐齐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梳妆好去福康宫,在距离福康宫宫门还有百步距离时,远远瞧见宫门内有人出来,与送客的夕嬷嬷道了别,朝她们的方向走来。
伏荏染并没在意那几人,却在迎面相对即将擦肩而过时,其中一个年轻女子突然快步朝她冲来。
俏脸怒目,斥声大骂着,甚至想要打她。
弗谖不慌不急的往伏荏染身前一站,便将那冲动的女子挡住了。
他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任由那女子挣扎也越不过去。
“哪儿来的疯子,皇宫之中公然对县主动手,是不想要命了?”
弗谖云淡风轻的声音悠然平缓,却带着令人胆寒畏惧的威压。
他眼眸下撇,眼色波澜不惊,却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漩涡,漆黑幽深,根本不敢瞧上一眼。
女子情绪激动,被他吓得肩膀一瑟,畏缩片刻又朝伏荏染扑过去,眼泪汩汩往下淌,脸上满是悲切和愤怒。
她恶狠狠地怒视着伏荏染,痛苦斥骂道,“都是你害死了我哥哥,你这个杀人犯,你还我哥哥命来——”
女子拼命挥舞着双手,弗谖不再手软,手臂一搡,就把她推开了老远。
动作潇洒流畅,引得周围不少宫女们低声尖叫起来,个个羞得面色通红。
宫里何时多了这么好看的小黄门,以前都没见过。
看她跟着云桑县主,想来应该就是云桑县主带进宫的侍卫之一,传闻中的面首。
怪不得宫里会传出这种流言,这人实在太让人垂涎了。
宫女们发着花痴,注意力全被颜色绝丽的弗谖吸引了,根本没关注那个泪流满面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