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期,上面挺忙的。
对经济建设这方面,相对来说就排在一个比较次要的位置。以至于大家伙儿的心思,几乎不在如何搞好经济建设方面。
内地大抵都是如此。
而位于边陲、与寮挝县地理位置相差无几的这些地区,受地理位置和人文观念的限制,于是他们的经济发展就更加的缓慢了。
整个社会向前迈进的速度,和瘸腿的蜗牛比起来,似乎也差好不到哪去。
在寮挝县是个例外。
它是整个西南边陲地区,县域经济发展的典范,同时也是老少边穷地区当中,极为难得的一颗耀眼新星。
不为别的,只因为在寮挝县境内,种植有大规模的橡胶林。
橡胶,这可是现代工业门类当中极为重要的一种基础原料,其战略价值和经济价值极高。
而寮挝县这个地方呢,说小不大不大:说它小,是因为整个县域里的人口少。
说它大,是因为寮挝县管理的地盘很大。
地广人稀,广大群众居住的很分散,交通又不便。在这种情况下,要想发展经济就变得极为困难。
但地广人稀也会有一个好处:发展潜力大。
正是因为人口少了,但凡出现一个龙头企业、或者是一个走上了正轨的好项目。
那么整个县域里的经济水平,就会得到一个大跨越、大发展。
而了寮挝县正是得益于此。
整个县域内,仅仅就靠着种植橡胶和橡胶粗加工,其带来的经济效益,就已经足够让寮挝县的经济水平一骑绝尘,在众多兄弟县城当中,一枝独秀了。
当罗旋和安红、白粉霞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站在尘土飞扬、饲养的黑皮猪满大街乱窜的寮挝县城街道上。
三个人心里的感受,各不相同。
安红刚一走出长途汽车站,脚下一不小心就踩到了一泡猪尿。
黄黄的老尿,与土路上的细细粉尘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导致那一小滩如同巧克力和玉米糊糊的结合体,锲而不舍的紧贴在安红那双、刚刚新换上的塑料凉鞋上。
气味刺鼻,汤汤水水粘人,怎么也挥之不去。
气的她胸脯急剧起伏,原本光洁无比的额头皱成了黑皮猪脑壳:“这是啥破地方?!汽车站作为一个对外展示形象的窗口单位,怎么就没人来打扫卫生呢?
还有就是这县城里的人,他们怎么还养猪?你说养猪就养猪吧,咋还让这些猪,满大街的乱跑?”
安红踩倒了泥沼,而白粉霞则更惨:扛着铺盖卷的她,哪曾想,堂堂县城、作为整个寮挝县地界上的首善之区,脚下还会有地雷?
结果一泡还冒着热气的狗屎,被白粉霞一脚踩下去,瞬间便破坏了,这泡新鲜狗屎外形的完整性和独立性
还没等到白粉霞生气。
结果倒是引来了旁边,一位手提竹筐、竹夹子,满大街捡狗屎的老头的不满,“唉唉!啧啧我瞅着那只大黄狗在那里撅腚都已经好久了,满心欢喜,心想这次总算能捡到一大泡狗屎,没成想,哎气死我了!”
不过埋怨归埋怨,人家老头倒也体贴人。
最后还是那位老头用他手上,那支专门用来捡狗屎的夹子,仔细替白粉霞刮干净了,她鞋底的粑粑残渣
“出师不利,出师不利啊!”
身上扛着大行李的安红一边撅嘴,一边鼓囊,“也不知道我家联系的这个县里的知青办的负责人,他到底能不能顶事?只求老天保佑,可千万别把我分到,那种荒无人烟,连进化都还没完成的偏远山区去插队呀!”
“还有,我们俩必须分到一起!”
可能是为了表示自己不可动摇的决心,安红猛地驻足,结果搞得她和同样拥有大杀器的白粉霞两个,当即便撞在一起。
好在这两位姑娘都自带气囊,这才没造成硬碰硬的严重后果,“粉霞你放心,我一定会争取把我们俩分到同一个生产队、或者是同一个袋子里去。”
白粉霞家里的人脉远远比不上安红,底气不足的她温温柔柔的开口问,“万一执勤办的负责人同志,人家就要把我们俩分开安排的话,那可咋办呢?”
“不怕,有我呢。”
安红大大咧咧回道,“要是真要那样的话,我宁可违反纪律,也会追到你插队的生产队去落户,我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还能把我开除球籍不成?”
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罗旋忍不住苦笑:这真可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