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问你,你先前是要做什么?”赵琨脸色铁青,拢住身后的韩桃,不敢想自己再晚到一步是什么光景,“这里究竟是你高信的高府,还是寡人的禁城!你是要反了天去吗?”
高信还要再开口,又被赵琨在胸口处狠狠踹了一脚,他一下踉跄倒下吐血去,眼睛紧紧盯着一旁的韩桃。
“陛下,你怎么能因为一个南燕人……”
“寡人怜你父你兄当年战死沙场,屡次委你重托,你却日渐飞扬跋扈,”赵琨气得身子发抖,“剿匪,明日你还去剿什么匪,拖下去杖责一百军棍!”
“陛下!剿匪之事万不可拖延——”
“你既都有了犯上之意,”赵琨嗤笑道,“凭你如此,还觉自己能够领兵出战?”
“陛下……”
高信面色一下变得灰白,愤恨望着韩桃,顿时明白过来韩桃说的他要遭殃了是何意思,身为将帅,最耻辱的莫过于临出征前被褫夺兵权。他竟然因着一个南燕人的离间,而被圣人生出嫌隙之心。
“是承恩侯他偷窥军机……”
赵琨冷冷道:“是寡人予他查政之权!”
绣使抓着高信的两个胳膊拖了下去,赵琨又气不过眼,往高信胳膊上又要踹一脚,靠在柱边的韩桃却眼疾手快地抱住他腿,抬起眼来摇了摇头。
赵琨见状俯身来,两手扶着将他打横抱起,大步往勤政殿走去,阿善也被绣使抱着送去御医那。
“寡人来之前,高信是怎么待你的?”
“没事,只是见不惯我是南燕皇子,却在勤政殿中,想要动手。”
韩桃的手摸上赵琨安抚,察觉到人身上淡淡的血腥味,也不知是从哪里过来的。他倒是还好,没有伤筋动骨,只是高信先前的话若是让赵琨听见,别说官位,怕是连命都难保。
“去传忠武将军入宫,就叫他明日代高信剿匪。”赵琨进了勤政殿,将韩桃小心翼翼地放在龙椅上,检查他有哪里伤到,一边吩咐宦官,“绣使那里递送来的消息,抄一份送给忠武将军。不必说高信是如何受罚的。”
“是。”一众宦官见状退下。
长衫解下,半身裸露,韩桃那只被高信抓过的胳膊上已经起了几道淤痕,赵琨见状神情又冷了几许,韩桃伸手遮了遮,低下头来。
“遮什么,你身上寡人哪里没见过,”赵琨没好气地扒拉他手,“寡人还以为你那样的性子,会替高信求情。”
“我还没有傻到那种地步,”韩桃蜷缩在龙椅上,有气无力,“你夺了他兵权,也是觉得他如今正在风头上,需要挫挫锐气罢。”
赵琨冷哼一声:“寡人是去叫他巡查敌情,他若这个性子过去,边境必然要出事。”
怕只怕今日事情传出去,会叫众臣觉着是韩桃的过错,就如同亡国必有妖妃作乱,那群大臣看不清形势,不懂军政,总是要抓一个无辜之人来出气。